他几乎是用陈述句，表达着反对。
温婉迎上他的目光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，只是淡淡地重申：“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，对我，对‘拾光’都是。我必须去。”
“我不是阻止你发展事业。”凌云眉头紧锁，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合理，“我是担心你的安全。那边市场情况不明，你又……”
“凌云。”温婉打断了他，声音依旧平静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，“这是我的工作，我的决定。”
她顿了顿，看着他眼中显而易见的担忧和试图掌控的苗头，清晰而缓慢地补充道：
“无需你同意。”
一句话，七个字，像一堵无形的墙，瞬间立在了两人之间。
凌云所有到了嘴边的劝阻和安排，都被这堵墙硬生生堵了回去。他看着她冷静而疏离的脸，突然意识到，那个曾经会因为他一句话而忐忑不安的温婉，真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。
她现在是一个拥有自己商业版图和独立决策权的女人。
而他，早已失去了干涉她决定的资格。
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，再次攫住了他。他怕她离开自己的视线，怕距离会让本就脆弱的关系更加疏远，更怕……在那个没有他的国度，会出现什么他无法掌控的变数。
尤其是，那个发出邀约的人，是顾瑾言。
餐桌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。连琛琛都察觉到了不对，看看爸爸，又看看妈妈，小声说：“爸爸妈妈，不要吵架……”
温婉摸了摸儿子的头，语气缓和下来：“爸爸妈妈没有吵架。妈妈只是要出差工作一段时间，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她说完，便起身去厨房收拾，留下凌云一个人，对着满桌渐渐冷掉的饭菜，心也一点点沉入冰冷的谷底。
他知道，他拦不住她。
北美之行，已成定局。
而他，必须想办法。
一个念头，在他心中迅速成型，带着几分偏执和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去。
绝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