琛琛幼儿园的秋季亲子运动会通知发下来时，小家伙兴奋得不得了，拿着通知单在温婉面前晃了又晃，大眼睛里满是期待：“妈妈！妈妈！运动会！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参加的！”
温婉看着通知单上“三人四足”、“亲子接力”等项目，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她蹲下身，柔声对儿子说：“琛琛，爸爸工作很忙，可能没时间。妈妈陪你参加，好吗？”
琛琛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，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，小嘴巴委屈地瘪着：“可是……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一起的……上次视频，爸爸答应过我，以后会多陪我的……”
看着儿子这副模样，温婉的心软了又软，同时也感到一阵无力。她可以给琛琛最好的物质条件，却无法轻易给他一个“完整”的亲子时刻。
就在这时，她的手机响了，是凌云打来的。她犹豫了一下，走到窗边接起。
“婉婉，”凌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和期待，“我……收到幼儿园的运动会通知了。琛琛他……是不是很想参加？”
温婉沉默着，没有立刻回答。
凌云似乎有些急切，连忙保证道：“如果你同意，我可以把那天的时间空出来。我保证，只是作为琛琛的父亲参与活动，绝不会做任何让你不舒服的事。”
他的语气诚恳，甚至带着几分卑微的请求。
温婉回头看了一眼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儿子，轻轻叹了口气。为了琛琛，她似乎总是不得不一次次地妥协。
“……随便你。”她最终吐出三个字，语气听不出喜怒，便挂了电话。
运动会那天，天气晴好。幼儿园里彩旗飘飘，欢声笑语，充满了孩子们的喧闹和家长们的热情。
温婉穿着简单的运动服，素面朝天，却依旧清丽脱俗。她牵着琛琛到班级集合点时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身影。
凌云同样穿着休闲的运动装，褪去了平日的西装革履，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，多了几分难得的平和。他站在树荫下，目光一直望着入口方向，看到他们时，眼神明显亮了一下，快步迎了上来。
“琛琛。”他率先蹲下身，摸了摸儿子的头，声音温和。
“爸爸！你真的来了！”琛琛高兴地扑进他怀里，小脸乐开了花。
凌云抱起儿子，这才抬眼看温婉，眼神克制而谨慎：“……我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