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横插过来，稳稳地接住了王老板递过来的那杯白兰地。
“王总，”凌云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，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，他面色平静，眼神却锐利如刀，“温总确实不善饮。这杯，我代她敬你。”
话音未落，不等王老板反应，凌云已仰头，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。动作干脆利落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。
王老板愣住了，看着空了的酒杯，又看看面色冷峻的凌云，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，瞬间堆起尴尬又讨好的笑：“哎呦！凌总！您看这……怎么好劳您大驾……我自罚，我自罚！”他赶紧给自己又倒了一杯，慌慌张张地喝下。
凌云没再看他，将空杯放在侍者托盘上，目光转向温婉。
温婉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既无感激，也无动容，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。仿佛刚才被解围的，并不是她。
“谢谢凌总。”她开口，语气是标准的社交辞令，疏离而客气，“不过，我自己可以处理。”
她强调了“自己可以处理”。
凌云的心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。他看到了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冷意和抗拒，他知道她有能力应付，可他……还是忍不住。
“举手之劳。”他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。
温婉微微颔首，不再多言，转身便走向了另一群正在交谈的人，自然地融入了进去，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。
凌云站在原地，口腔里还残留着白兰地灼烧的余味，看着她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，只觉得那酒意非但没有带来暖意，反而让心底那片荒凉，更加冰冷刺骨。
他为她挡了酒。
却连她一个真切的眼神，都未能换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