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竟然……用这种最正式、最合法的方式，在他与她之间，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！
她预判了他所有可能借由合作而生出的靠近，甚至不惜以合同条款的形式，提前、公开地堵死了每一条路径！这无异于当众给了他一颗软钉子，温柔，却致命。
“凌总，这几条核心限制，确实有些……超出常规。是否需要我们再施加一些压力……”身旁的项目总经理窥着他晦暗不明的脸色，小心翼翼地提议。
“不必了。”凌云猛地打断他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，那里面浸满了难以言说的疲惫与自嘲，“就……按他们的要求来。”
他还能争什么？
难道要去争一个可以随时给她打电话、发消息的“特权”吗？
那只会让她更加确认，他的所谓“合作”背后，藏着多么不堪的私心，只会让她更加看不起他，将他推得更远。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，这些看似不近人情的条款，是温婉在用她自己的方式，扞卫她和她团队的独立与尊严。她早已不是那个可以被他轻易影响、召之即来的女孩，她是一个需要被平等对待、甚至需要被更加谨慎尊重的商业伙伴。
是他，亲手将她推到了这个必须用最坚硬的铠甲来保护自己的位置。
最终，凌氏方面几乎是毫无异议地，全盘接受了“拾光”提出的所有条件。
当合作协议正式签署的那一刻，凌云凝视着那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，指尖微凉。他感觉自己签下的不是一份商业合同，而是一份由他亲自认可的、“与她划清界限”的声明书。
那字斟句酌的条款，此刻都化作了无声的、冰冷的宣告，在他心头反复回响：
凌云，请止步。
你的世界，与她，自此泾渭分明，再无交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