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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章 等等我们都在这里(2 / 2)

我开心地放下手里抓了好久的手机,抬头一看,目光飘向了遥远的天边。哇,那片辽阔无边的天空中,晚霞就像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一样展开啦。它把云朵染成了鲜艳可爱的橘红色,好像一个不小心打翻的巨大蜂蜜罐子,流出了好多好多的甜蜜和温暖。眼前的美景让我陶醉得不行,忍不住叫道:“哇,好美啊!”

原来,我们早就已经在这么美的风景里啦,但是常常因为着急忙慌地赶路,就忽略了周围的美好。现在想起来,那些错过的瞬间真的好可惜哦。不过呢,现在的我可没有觉得遗憾或者自责,反而心情超级好呢!

把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。路边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仿佛有人在轻声低语,几缕蒲公英绒毛借着风势悠然升起,打着旋儿从我的鼻尖飘过。我不自觉地偏过头,却看到它们又顺着气流高高飞起,变成点点白星融入湛蓝的天空。远处荷塘的清香和青草被晒热的甜香,伴着那股痒意钻进我的身体。抬头时,流云被风揉成了,慢悠悠地飘过黛色的山峦,阳光穿过云层,在青石板路上洒下流动的光斑,像是一群欢快的小精灵。风带来几丝槐花香,混合着雨后泥土的清新,在我的口中弥漫着淡淡的甘甜。肩颈的肌肉不知不觉放松了,原本挺直的身体也变得柔软,后背轻轻地靠上老槐树粗糙的树皮。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,就像有人用手指轻轻拂过古老的信件,那些被日程表、未回的消息、悬而未决的忧虑堆积成的小山,竟然在风的吹拂下,变成了小小的蒲公英,随着气流向天空飞去。

胸腔里好像有个大窟窿,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撕开了似的,可怪了,这感觉居然没有一点儿悲伤或忧郁。正好相反,它就像一道明亮又柔和的阳光,穿过云层,洒在一团洁白无瑕的棉花上——轻盈得像片羽毛,能随风飘;柔软得像汪清泉,能包容万物;温暖得像春天绽放的花朵,散发着迷人的香味。

就在这一瞬间,好像一道闪电劈开夜空,照亮了我心底最阴暗的角落,让我一下子明白过来——哦,原来是这样!以前一直萦绕在心头、怎么都挥不走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,现在看起来是那么渺小,简直就是沧海一粟,哪能算得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?它们就像一片片轻飘飘的羽毛,随风跳舞,一点儿分量都没有!

哎呀呀!真是太遗憾了啊!我们竟然一直在这些琐碎繁杂、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上面纠缠不休,变得如此固执己见、钻牛角尖,甚至渐渐迷失了方向感,完全忘记了如何敞开胸怀,以满腔热忱去接纳生活中的种种美好事物呢!至于那股轻柔的微风嘛,更是难以感受得到咯!它该是从窗棂的缝隙里溜进来的,像一缕被揉碎的月光,悄然拂过伏案者的脸颊。起初只是一丝微痒,惹得人下意识侧过脸,这才惊觉满室沉闷已被悄悄置换——带着青石板缝里苔藓的潮气,裹挟着巷口老槐树的清甜,那凉爽并非盛夏骤雨般的蛮横,倒像浸过井水的棉帕,轻轻按在发烫的额角。

案头那页写满焦虑的便签纸,边角被风掀起又落下,墨迹未干的字迹在气流中微微颤动,恍若将那些拧成结的琐事都抖松了些。连窗外聒噪了一下午的蝉鸣,也似被这风滤去了焦躁,余下的声线竟有了几分悠远的禅意。

它灵活地扭动着身躯,如同一条灵动的小蛇一般,迅速而优雅地绕着脖颈打了一个漂亮的结。随后,它轻盈地跃起,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,飞向悬挂在房梁之上的那枚精致小巧的铜铃。

只见它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,轻轻拨动了一下铜铃。刹那间,一阵清脆悦耳、宛如天籁之音的“叮铃”声响起。这声音虽然轻微,但却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,能够穿透层层墙壁和窗户,直抵人心深处。

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屋内的人们:你们看看吧!就连那张原本紧紧附着在墙角处的蜘蛛网,此刻也已经被微风轻轻吹拂而起,悠悠荡荡地飘荡在空中。清晨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,檐角那片凝结着露珠的蛛网突然闯入眼帘。六边形的网眼缀满晨露,像谁把碎钻洒在了银线上,沉甸甸地坠着,连带着蛛丝都绷出了细密的弧度。

春风恰好这时拂过,带着新叶的清香钻进窗棂。蛛网先是轻轻震颤,缀满晨露的丝线先从边缘松脱,黏附的露珠簌簌滚落,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湿痕。接着主丝突然断裂,整片网像被撕碎的纱巾般飘起,残片掠过我的鼻尖时,甚至能触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。

那些纠缠多日的烦闷,竟真随着蛛丝一同散了。先是工作报表上的红叉在风中淡成模糊的影子,接着是昨夜争吵的尖锐尾音被檐角风铃接住,叮叮当当化成了轻快的调子。最后连父亲生病时苍白的面容,也在蛛网消散的瞬间,被窗外探进的樱花映上了一层暖意。

我缓缓地伸出双手,目光紧紧锁定着那最后一丝纤细而脆弱的蛛丝。它仿佛承载了无尽的重量和情感,但当我的手指轻轻触碰时,却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幻觉——那缕蛛丝如同清晨的露水般悄然滑落,无声无息地消逝在了空气之中。

曾经以为那些沉重得无法承受的情绪,就像被晨露压低的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、坚不可摧;然而现在看来,它们也仅仅如此罢了。只要拥有哪怕一丝丝风吹草动的勇气与决心,这些郁结便会如冰雪遇阳般迅速融化消散无踪。

就在这时,微风轻拂而过,晾衣绳上那块蓝色碎花布料迎风起舞,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。一时间,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剩下了那片湛蓝的色彩以及那轻柔舞动的身姿。甚至连自己的呼吸,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轻浅,像怕惊扰了这方天地。

那湛蓝是泼翻了的颜料,从天际一直晕染到脚下的海面,云絮早已凝固成静止的棉团,连翻涌的浪潮都收了声,只余下漫过脚踝的细浪,在沙砾间轻吻出细碎的银纹。而她就在这片蓝里舞动,素白的裙摆随动作扬起,像被风托起的蝶翼,又似雪山融水凝成的流云——手臂舒展时是海鸥掠过浪尖的弧线,旋转时裙摆绽开如昙花初放,足尖点地的瞬间,仿佛有细碎的光从沙粒里溅起,与她发梢的银饰一同闪烁。

我站在原地不敢动,指尖触到的风带着海的咸涩,却又比记忆里更温柔,仿佛连空气都被染上了那抹蓝,凉丝丝地漫进肺叶。天地间再无其他声响,只有她旋转时裙摆拂过空气的轻响,和我自己渐渐与潮汐同频的心跳。那湛蓝将她的身影轻轻托着,像一幅被时光定格的画,连呼吸都成了画框外不敢惊扰的留白。她俯身时发间落下的银链叮当作响,惊起三两只栖息在礁石上的鸥鸟,扑棱棱地掠过海面,翅膀划破那片蓝,却又很快被更浓的蓝温柔地弥合。

暮色初临时分,整片天地都浸在同一种蓝里。天是最浅的釉彩,被晚风揉出薄云的肌理;海是未干的墨,将光线晕染成渐深的靛蓝。她站在礁石上,裙角扬起的弧度与浪花重合,我竟分不清那蓝是涌上岸的浪,还是她瞳孔里晃动的星子。

浪花调皮地漫过脚踝,咸咸的海风裹挟着海藻的香气扑到脸上。我伸手去抓,指尖碰到的蓝色凉凉的,还有海水淡淡的腥味,可一眨眼又变成了她发梢滴落的水珠,在暮色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。沙滩上的贝壳闪耀着彩虹般的色彩,却都被这一望无际的蓝色淹没了轮廓,连远处归来的渔船也变成了黑色的剪影,在画布上留下长长的痕迹。

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,再睁开时,身体已经变得轻飘飘的。脚下的沙粒跟着潮汐慢慢地流动,每一粒都闪烁着幽蓝的磷光,而我也跟着它们一起滚向大海深处。叶片的脉络在手指间舒展开来,海藻般的长发轻轻拂过脸颊,咸咸的蓝色从口鼻中涌入,却一点也不觉得憋闷——原来这蓝色就是呼吸本身,是天空和大海的低语,是她没说出口的某个音符,而我终于成为了这低语中最温柔的一个停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