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东西和秘库雕像用的是同一批材料,林家在批量造假,往各大宗门塞货。
难怪云翳这么积极要拿下它。
她抱着木头坐下,云砚终于缓过神,咬牙切齿:“你是不是早知道会这样?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摇头,“但我知道他们不敢得罪我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骂得够狠,又够好笑。”她掰了块糖葫芦塞他嘴里,“喜剧效果拉满,他们总不能因为一句话把小孩赶出去吧?真赶了,才是真丢人。”
云砚嚼着糖,眼神复杂:“你这是把规则当跳板,把舆论当刀。”
“不,”她纠正,“我是把嘴当武器,把脸皮当盾牌。”
正说着,主持人走下台,低声对云砚道:“云长老,其他宗门质疑我们徇私,要求追回奖品。”
云砚脸色一沉:“你们自己定的规则,现在想反悔?”
“不是反悔。”主持人苦笑,“是压力太大。若不给个说法,云家信誉受损,后续合作恐受影响。”
云砚刚要发作,云绵绵突然抽抽鼻子,眼眶一红,声音发颤:“我只是说它不好……又没说你们骗人……你们干嘛这么凶……”
全场目光刷地看过来。
她低头抹了把脸,抽噎道:“它真的丑嘛……我娘以前烧火都挑顺眼的柴……”
话音未落,识海里那行字闪出来:「该抢了,宿主。」
她立刻破涕为笑,举起雷击木大声道:“既然大家都嫌它丑,不如送我当柴火烧糖葫芦?正好我这儿还缺个火种!”
全场哄笑。
主持人无奈摇头,顺势笑道:“既如此,奖品归属已定,恭喜小道友!”
危机化解。
云砚看着她,眼神变了。
这丫头,不止会搞事。
她会把烂牌打出王炸。
拍卖会继续,其他拍品陆续登场。
云绵绵安静坐着,手里把玩雷击木。
她悄悄用雷丝在木头内部刻了追踪符,又掰下一小块,塞进葫芦内层。
污染山楂旁,那小块木屑静静躺着,表面浮起一丝黑纹。
她抬头扫了眼四周。
几名执事正低头记录,笔尖飞快,像是在传讯。
她不动声色,忽然把整根雷击木往云砚怀里一塞:“三叔,换三串糖葫芦,不许赖账。”
云砚一愣:“你不是刚说要烧火?”
“改主意了。”她笑眯眯,“这木头虽然丑,但送你的礼物,再丑也是宝。”
云砚盯着她看了半晌,忽然低笑一声,接过木头。
他算盘珠子无声翻了三下。
那是云家密语——“可试用”。
她转身要走,袖中雷丝一动。
她故意松了松袖口,让半截木头露出来。
下一秒,一名执事“不小心”撞了她一下,木头落地,被对方迅速捡起,塞进袖袋。
她看都没看,只轻轻捏了下指尖。
雷丝已顺着木头缠了过去。
人走,线留。
云砚走过来,低声问:“你让他偷?”
“不是偷。”她纠正,“是送。”
“送他送我?”
“送线索。”她抬头,琥珀色瞳孔映着灯火,“我想知道,这东西最后送到谁手里。”
云砚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你比你娘狠。”
她没接话。
只是摸了摸腰间葫芦。
血玉珠子在内层空间轻轻一震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
她忽然抬头,看向拍卖台角落。
那里站着个侍者,低着头,手里托着下一号拍品。
他的袖口,露出一截银鱼佩。
她眯了眯眼。
云翳的人,果然无处不在。
她不动声色,从袖中掏出最后一颗糖葫芦,咔嚓咬了一口。
糖壳碎裂的声音清脆响亮。
侍者手指微动,像是被惊到。
她笑了笑,把糖葫芦棍往地上一丢。
棍子落地时,雷丝一闪,缠上对方鞋底。
两条线,一明一暗,全都放了出去。
她拍了拍手,转身往外走。
云砚在后面喊:“你去哪?”
“回家。”她头也不回,“我得把这根丑木头供起来,好歹是第一个送我‘奖品’的人。”
话音未落,右手小指突然一跳。
那道金线,再次浮现。
但这次,它不是震,而是缓缓延伸,像根活丝,顺着她指尖,缠上葫芦口。
葫芦内,血玉珠子轻轻一颤。
山楂上的黑纹,又蔓延了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