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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6章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(2 / 2)

他拿起电话听筒,看着玻璃对面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,心中百感交集。

“别哭了。”他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。

刘翠花用力地抹着眼泪,却怎么也抹不干净。她拿起电话,哽咽着,却带着笑。

“大成!我等你出来!”

一声“大成”,让孙大成的心猛地一颤。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已经不再喊他“教官”了。这个称呼的改变,像一把钥匙,猝不及防地打开了他心中一道尘封已久的门。

他看着刘翠花,看着她憔悴的脸,看着她哭红的眼睛,看着她嘴角那抹怎么也藏不住的喜悦。他知道,为了自己的事,这个女人付出了多少。她一个女人家,顶着“特务家属”的压力,四处奔走,求爷爷告奶奶,吃了多少白眼,受了多少委屈。

这份情,太重了。重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偿还。

感激,心疼,还有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,在他心里翻江倒海。

可是……玉霞的脸,又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。那是他的至爱,是他一生的亏欠。他答应过她,这辈子心里只会有她一个人。

他真的不想,也不敢,对不起已经死去的妻子。

孙大成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。他看着刘翠花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,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他犹豫了许久,最终,只是缓缓地,沉重地,点了点头。

一个点头,却让刘翠翠瞬间破涕为笑。她懂了,她什么都懂了。这就够了。

就在孙大成准备放下电话的时候,刘翠花连忙喊道:“哎,等等!还有……还有人要见你!”

她侧过身,对着门口招了招手。

“小月来了!她从石山县回来了,这一次回来,是准备去参军的!”

“小月?”

孙大成的心脏猛地一跳,一股巨大的激动涌了上来。

自上次在法庭上匆匆一瞥,他已经快两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了。他知道,女儿也许是在恨自己,恨自己为了报仇,差点连命都不要了;也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份,不方便来看他。

门开了,一个穿着崭新棉袄,梳着两条乌黑发亮大辫子的姑娘走了进来。

是孙月。

她比两年前高了,也长开了,眉眼间褪去了少女的青涩,多了几分沉静和坚毅。那张脸,越来越像她的母亲王玉霞。

当孙月拿起另一边的电话听筒,看到玻璃后面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时,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。

“爸……”

她只喊出一个字,就再也说不出话来,早已泣不成声。

孙大成的心,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住了,疼得他喘不过气。

女儿真的长大了。他错过了她这两年的时光,不,不止两年,他错过了她一段最关键的成长的过程。他没有亲眼看着她从一个小姑娘,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。

父女俩,就这么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,无声地流着泪。

过了许久,孙月才勉强平复了情绪。她擦干眼泪,看着父亲,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愧疚。

“爸,对不起……我不恨你。那时候是我太自私了,我只想着你为了报仇,要抛下我不管……我……我向你道歉!”

说完,孙月放下电话,往后退了一步,对着玻璃另一面的孙大成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“傻丫头!快起来!爸爸怎么会怪你?”

孙大成急了,隔着玻璃,他多想冲过去,扶起自己的女儿。

“快别这样!”

刘翠花连忙上前扶住了孙月。

重新拿起电话,孙月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,那笑容里,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和释然。

“爸,我要去参军了!”她大声地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,“大伯已经帮我安排好了!我现在是革命功臣的后代,又红又专,我有资格去参军了!”

孙大成愣住了,随即,巨大的欣慰和自豪涌上心头。

“好!好啊!”他连声叫好,眼里的泪又一次涌了出来,“我女儿有出息了!去了部队,要好好干,听领导的话,别给你大伯丢脸!”

他当然知道,在这个动荡的年代,一个知青想要参军有多难。这背后,大哥孙大来肯定是出了大力气的。

父女俩又聊了许多,聊着过去的苦,也聊着未来的希望。探视的时间很快就到了,孙月一步三回头地被刘翠花拉着离开。

孙大成看着女儿和刘翠花的背影,直到她们消失在门口,才缓缓放下电话。他的心里,五味杂陈,既有重获新生的喜悦,又有对未来的迷茫。

然而,他们谁也不知道,一场新的风波,正在皖南县城悄然酝酿。

就在孙大成重审判决下来的第二天,皖南县最热闹的十字街头,突然出现了一个披麻戴孝的老女人。

她手里举着一个白色的横幅,上面用黑墨写着一个斗大的“冤”字。

那“冤”字写得歪歪扭扭,却透着一股触目惊心的狠厉。

在巨大的“冤”字

官官相护压百姓,一条人命判五年!

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,对着那个女人和横幅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。

“这是谁啊?这么大胆子?”

“不认识,看样子是家里出了大事了。”

“一条人命只判五年?这是什么案子?也太轻了吧!”

有人认出了那个老女人。

“这不是……这不是城西王屠户家的那个大姐,王春花吗?”

“王春花?她弟弟不是那个叫王二狗的干部吗?

“对啊!打死她弟弟的,不就是那个刚重审的孙大成吗?听说他哥哥是个大官!”

“原来是这个事!我说呢,杀人只判五年,这里面肯定有猫腻!”

一时间,流言四起。

王春花,正是被孙大成给掐死的王二狗,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着:

“我弟弟死得冤啊!那孙大成是什么东西?一个国民党特务,杀了我弟弟,就因为他有个当大官的哥哥,死刑就变成了五年!天理何在啊!还有没有王法了!”

她的哭喊声,像一把尖刀,精准地刺向了刚刚平息的舆论。

刚刚为孙大成平反而感到高兴的百姓们,此刻又陷入了新的怀疑和愤怒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