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纹掠过学员肩头，掠过观礼台栏杆，掠过兵器架上的木剑，最后停在高台边缘。
凌云伸手，把它收回袖中。
李冰打开终端，调出明日课表。第一项写着：【星际导航基础·实操课】。
陆泽把最后一把木剑挂回架子，转身时看见白云飞站在通道口，正朝这边望来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没说话。
凌云走下高台，迎向预备队最前面那个扎马尾的姑娘。
姑娘递上一份手写笔记，纸页边角已经卷起。
凌云接过，翻了两页，指着其中一行问：“这里，你为什么把‘星序频率’写成‘星序节拍’？”
姑娘抬头，眼睛很亮：“因为老师说过，能量不是死的，它会跳。”
凌云看着她，没回答。
她把笔记还回去，说：“明天第一节，你来领读心法。”
姑娘用力点头，把笔记抱紧。
李冰走过来，把终端递给凌云：“刚收到消息，天界送来一批新晶片，说是给预备队的入门礼。”
凌云接过终端，屏幕亮起，显示运输单号和签收时间。
她抬头看向训练场东侧，那里正有一辆悬浮车缓缓驶来。
车顶灯闪着蓝光。
车停稳，舱门滑开。
一名天界使者跳下车，手里拎着一个银灰色匣子。
他快步走来，把匣子递给凌云。
凌云打开匣盖。
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八枚晶片，每枚表面都刻着不同星图。
她拿起一枚，对着夕阳看了看。
晶片背面映出一道细长光痕，直指西方虚空裂隙旧址方向。
凌云把晶片放回匣中，合上盖子。
她抬手，把匣子递给身旁的马尾姑娘。
姑娘双手接过，站得更直了些。
凌云说：“拿好。”
姑娘说：“是。”
凌云转身，走向李冰。
李冰正在看终端上跳出来的最新数据。
凌云问：“隐藏代码还在运行？”
李冰点头：“它刚更新了一次。”
凌云说：“让它继续学。”
李冰把终端翻转，屏幕朝向凌云。
上面是一行实时跳动的数字，正以稳定节奏增长。
凌云盯着那串数字，忽然抬手，用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。
数字停住。
下一秒，吞天葫在她袖中震动了一下。
她没看，只把终端还给李冰。
李冰接过去，重新调出课表。
凌云走向训练场中央，站定。
十八名预备队成员立刻列队，面向她。
她没说话，只是抬起左手。
吞天葫浮出袖口，悬在掌心上方三寸。
葫芦表面金纹流转，缓缓亮起。
所有学员同时抬手，掌心向上。
他们的手掌上方，各自浮起一粒微光，大小不一，亮度不同，但全都朝着葫芦的方向微微倾斜。
凌云低头，看着自己掌心。
葫芦底部，一道极细的银线正从纹路里渗出，无声无息，垂向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