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冰摇头：“只要你还站着，我就不能倒。”
光雨持续落下。陆泽的意识完全恢复，能坐起来了。白云飞试着活动左腿，虽然疼，但骨头没再移位。他们都没说话，只是看着凌云。
她松开李冰，转头看向亲王。
“你的黑暗，到此为止。”
亲王后退一步，脚踩在裂开的地面上。他的身体开始崩解，黑气从皮肤下溢出，像是要散掉。但他还在挣扎，想维持形态。
凌云抬起右手，吞天葫悬浮在她掌心上方。葫芦口微微张开，里面储存的纯净能量缓缓流转。她没有攻击，只是站着，领域仍在运行，压制着对方最后一丝力量。
李冰靠在凌云肩上，继续释放光雨。她的声音很轻：“你终于……站起来了。”
凌云没回答。她看着亲王，看着他一步步后退，看着他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淡。她知道这一战还没结束，但她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快要撑不住的人。
她的境界提升了。
她的力量回来了。
她能掌控局面。
陆泽坐在石阶上，伸手捡起半截法杖。他试着站起来，腿还在抖，但能撑住。白云飞靠石柱坐着，右手慢慢握紧，虽然不能用力，但至少手指能动。
李冰的眼泪还在流，但她笑了。虚弱的笑容，却很真实。
凌云站在祭坛中央，脚下是裂开的地面，头顶是未散的光雨。她看着亲王即将溃散的身影，声音平静：“接下来，轮到我们了。”
亲王张了张嘴，没说出话。
他的身体开始化作黑烟，被领域内的能量撕碎，一点点消散。
李冰的光雨还在下。
陆泽扶着石阶站直了身体。
白云飞用左手撑地，慢慢把左腿蜷起来。
凌云抬起手，吞天葫转了一圈，停在她面前。
她的目光锁定最后一点黑烟。
突然，李冰身体一晃，手垂了下来。
光雨中断了一瞬。
凌云立刻回头。
李冰闭着眼，脸色苍白，但呼吸还在。她耗尽了魔力，撑到现在已是极限。
凌云一手扶住她，一手握紧吞天葫。
领域依旧运转。
亲王的最后一丝黑烟，在距离祭坛边缘三步远的地方，彻底散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