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泽瘫坐在地，手掌撑着地面才没倒下。白云飞收刀入鞘，胸口剧烈起伏。李冰松开晶盘，整个人靠在控制台上，手指都在发抖。
凌云缓缓放下手，吞天葫落回腰间。葫芦上的裂痕不再闪动，而是变得黯淡无光。
“结束了？”李冰轻声问。
“还没。”凌云盯着远方星空，“还有三艘主力舰没退。”
话音刚落，那三艘战舰突然转向，炮口齐齐对准防线。
“他们想同归于尽！”陆泽猛地站起。
“不可能让他们得逞。”白云飞再次提刀向前。
“等等。”凌云抬手拦住他，“看那边。”
三艘战舰之间，空间微微扭曲。一道银白色通道缓缓展开，星灵族的导航标志在其中闪烁。
“是星灵?极光。”李冰认了出来，“他们在开辟跳跃航道。”
下一秒，数十艘星灵战舰从通道中冲出，炮火直接覆盖敌方残部。雷电族的霹雳舰队紧随其后，密集闪电网封锁退路。
“星际联盟支援到了。”陆泽露出一丝笑。
三艘敌舰坚持不到十秒就被击沉。最后一艘爆炸时，火光映亮了整片战场。
通讯频道打开。
“双界联防指挥部，这里是阿尔法文明前线指挥官。敌方舰队已全数歼灭，战场清理工作开始。”
李冰靠在控制台边，终于松了一口气。她的手离开晶盘太久，指尖有些发麻。
“我们赢了。”她说。
没人回应。陆泽闭着眼休息，白云飞靠着墙慢慢坐下，凌云站在主控台前，盯着吞天葫发呆。
葫芦表面的裂痕更深了，像是随时会碎。
“它撑不了多久。”她低声说。
“可以修。”李冰走过来，“钢岩族的技术足够处理这种损伤。”
“不只是物理损坏。”凌云摇头，“它吸收太多黑暗能量，内部结构已经不稳定。”
“那就换一个。”陆泽睁开眼，“反正你有化龙诀，不怕没有能量来源。”
“问题是平衡。”凌云看着远处仍在燃烧的残骸，“黑暗本源虽然被击退，但它还在某个地方藏着。只要它存在一天，我们就不能放松。”
白云飞站起身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。“那就继续守。”
“对。”李冰点头，“这次我们知道了它们的弱点，下次会更容易。”
陆泽走到观测窗前，望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星空。“可我不想只是一次次防守。我想主动出击。”
“时机还没到。”凌云说，“先修复防线，重建能量网。等所有人恢复状态，我们再谈下一步。”
李冰打开记录面板，开始整理战斗数据。陆泽联系各部队统计伤亡情况。白云飞召集武道队员检查防线破损点。
凌云独自留在主控区，手指轻轻抚过吞天葫的裂痕。葫芦忽然轻轻一震，里面传来微弱的吸力。
她皱眉，将神识探入其中。
在葫芦最深处，一团暗红色的光点正缓缓旋转。它很小，却散发着熟悉的气息。
那是黑暗本源的一丝残念。
她没有声张，默默收回手。葫芦表面的裂痕依旧黯淡，但她知道，这场战斗远没有真正结束。
远处星空中，最后一缕黑烟消散在风里。
她的手指还搭在葫芦上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