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泽没再说话，转身走到她身边，仔细看了眼她手臂上的伤。“需要治疗吗？”
“不用。”她摇头，“这点伤不影响行动。我现在得继续干扰仪式，刚才那一战可能已经惊动其他人。”
陆泽点头，回头对身后的两名队员下令：“你们留在外围警戒，发现异常立刻示警。”
两人领命，迅速退到高处。
陆泽又转向凌云：“我在这附近布个预警阵，一旦有人接近，我们能第一时间反应。”
“好。”她靠回断柱，抓紧时间调息。
陆泽走到祭坛边缘，双手结印，风雷元素在他指尖流转。他划出数道符线，连接四周残破石柱，很快构建出一个简易的能量感知圈。只要有人踏入范围，阵法就会自动触发警报。
做完这些，他走回来，站在她旁边。
“你怎么一个人就闯进来了？”他低声问。
“等不了。”她说，“仪式已经开始，再晚一步，封印就彻底失效了。我只能先切断导管，埋下干扰符。”
“下次别这样。”他语气有点硬，“你要是出事，后面的事没人顶得住。”
她没回答，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吞天葫。屏幕闪烁，显示李冰那边传来了加密信号。她点开看了一眼，回复了一个简短代码。
“安全信号发出去了。”她说，“李冰会继续监控深渊能量流。”
陆泽看着她苍白的脸色，伸手递过一瓶药剂。“喝一口，至少止血。”
她接过，拧开瓶盖喝了一口。苦味在嘴里散开，但体内的魔力确实恢复了一些。
远处风声渐弱，裂谷重新安静下来。只有吞天葫偶尔发出的滴答声，证明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。
凌云闭了会儿眼，再睁开时目光已清明。“你回去吧。这里交给我就行。”
“我不放心。”
“你留在这是累赘。”她直说，“外面更需要你统筹支援。而且……我一个人更容易藏住。”
陆泽沉默几秒，最终点头。“行。但我留一个信号装置在你这儿。有情况立刻启动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金属片，放在她手心。上面有个红色按钮。
她收下，握紧。
陆泽最后看了她一眼，转身离开。身影很快消失在裂谷出口。
凌云靠在断柱上，听着脚步声远去。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金属片，轻轻放进衣袋。
然后她取出吞天葫，贴在胸口，感受它缓慢而稳定的震动。装置正在吸收空气中残留的黑暗能量，一点点补充她的消耗。
她闭上眼，意识沉入识海。
仪式的节奏还在继续，但比之前慢了许多。干扰符起了作用，导管也没能完全修复。只要她不离开，就能一直拖下去。
远处，一只乌鸦模样的机械探针悄悄落在石柱顶端，镜头转动一圈，记录下她的位置，随后无声飞走。
凌云没有抬头。
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吞天葫表面，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。
装置底部，有一道极细的裂痕，像是被高温灼烧过。她记得这道裂痕不存在于上一次检查时。
她盯着那道裂痕，慢慢收紧了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