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泽刚调好炮台参数，手指从控制面板上移开。金属垫片被他踩进裂缝，显示屏亮起绿光。白云飞站在平台边缘，看着那道光，没说话。
他转身走向内层训练区，脚步很稳。脚下的地板还有些震动，是刚才风雷星际炮发射时留下的余波。他能感觉到空气里残留的能量流，杂乱但清晰，带着星序的节奏和科技的冷意。
这股波动正好用得上。
他站定，闭眼，呼吸放慢。体内的经脉还在发烫，之前高强度巡防留下的细小裂痕隐隐作痛。他知道不能再拖。远程火力已经成型，接下来就看近防能不能撑住。如果他的武道境界卡在后期，面对掠夺者的主力突袭，防线会从内部撕开。
必须破。
他抬起手，掌心朝上。一缕吞天葫释放出的蓝光飘来，轻轻落在他指尖。那频率很稳，像心跳，带着净化后的星序能量。他顺着这节奏，引导体内真气流转，一圈一圈走遍四肢百骸。
经脉里的压力开始缓解。
“你要试？”凌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“现在。”白云飞睁眼，“时间不够了。”
“我可以帮你引星序能量。”她说，“但你自己得扛住反噬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点头，“李冰在吗？”
李冰靠在不远处的监测台边，脸色还没完全恢复。她抬手示意自己没问题。“我在，随时可以监控你生命状态。”
“好。”白云飞深吸一口气，盘膝坐下。
凌云走到他左侧，双手结印，一道银线般的星序能量从她掌心延伸而出，缓缓注入白云飞背部大椎穴。李冰则站到右侧，指尖泛起微弱的光，贴在他手腕动脉处，随时准备干预。
两股力量同时进入。
白云飞立刻感到身体一沉。星序能量纯净却极重，压得他骨骼都在响。灵脉能量则像温水，顺着经络渗透，填补那些细微裂痕。他咬牙，不动。
多年练武的记忆一层层翻上来。地球上的晨练，石锁，木人桩，拳风扫落叶的声音。后来是灵脉淬体，每一寸骨头都被能量冲刷过。再后来是战场，剑出鞘，血飞溅，敌人倒下。
这些都不是终点。
真正的武道，不是杀多少人，也不是破多少招。而是把自己的身体、意志、力量，炼成一道不可破的屏障。
他运转化龙诀。龙息之意从丹田升起，带动全身气血奔涌。吞天葫的蓝光越来越亮，主动将周围残余的能量吸入，再释放出更纯粹的流质送入他体内。
三重能量交汇。
经脉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。有地方开始渗血，但他不退。反而加大输出，让龙息之力强行推动融合。剧痛从肋骨蔓延到肩胛，像刀割，像火烧，但他坐着没动。
“心率上升百分之四十！”李冰低声说。
“继续。”凌云盯着数据，“他在强行打通三脉合一的通道。”
“再这样下去他会废掉一条手臂！”
“他知道代价。”
白云飞突然睁眼。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金纹，像是龙鳞反光。他猛地抬手，一掌拍向地面。
轰！
整片训练区震了一下。裂缝从他掌下炸开，延伸出去三米远。一股无形的气浪扩散，把旁边的测试靶直接掀翻。
他站了起来。
没人拦他。凌云和李冰对视一眼，都退后半步。
白云飞站在原地，呼吸平稳。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，但眼神清明。他抬起右手，五指张开，然后缓缓握紧。
咔。
空气中有东西断裂了。
那是瓶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