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住。”凌云看着他们，“行动要轻，节奏要稳。我们现在是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，悄悄睁开了眼睛。”
李冰站在她身边，手指仍在控制台上滑动。“你说这信号……会不会只是路过？”
“如果是路过，不会专门锁定主节点。”凌云说，“它直奔吞天葫而来，像是认准了目标。”
“那就不是偶然。”李冰低声说。
“不是。”凌云望着星图上那条消失的信号线，“这是第一次接触。不管对方意图如何，我们都不能再当它是背景噪音。”
芯瑶报告：“新一轮扫描已完成，未发现新信号。系统进入一级监控状态，每十五分钟自动刷新侦测范围。”
屋里的气氛变了。之前的联防部署是应对已知威胁，而现在，敌人可能来自他们从未涉足的领域。
陆泽调试完远程阵列，抬头问：“如果下次信号更强，我们怎么应对？”
“先记录，再分析。”凌云说，“不到万不得已，不主动反击。我们需要时间搞清楚对方的能力边界。”
“可要是它们先动手呢？”白云飞问。
“那就打。”她说，“但我们得知道打的是什么。”
李冰忽然出声：“等等，我发现了异常。”
她放大星图边缘的一块区域。在那里，原本空白的虚空里，出现了一个极小的能量点。它不在任何已知轨道上，也没有对应星体。
“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？”凌云走近屏幕。
“就在刚才。”李冰调取时间轴，“信号结束后38秒，这个点突然闪现，持续6秒后消失。”
“不是残留。”陆泽判断，“是新的释放源。”
“方向呢？”凌云问。
“偏移了0.7度。”李冰回答，“和上次信号路径不完全重合，但在同一扇区。”
“它们在调整角度。”凌云说，“可能是为了确认我们的响应模式。”
“要不要派探测单元过去？”陆泽提议。
“不行。”李冰摇头，“太远了，普通探测器根本到不了那个距离。”
“那就只能靠吞天葫。”凌云把手放回壶身，“让它继续监听，哪怕只捕捉到一丝波动，也要记录下来。”
白云飞看了看时间。“我该出发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凌云说，“到了那边，先检查屏蔽层，再测试备用线路。有问题立刻通报。”
“明白。”他转身走向门口，脚步沉稳。
李冰继续操作控制台。“我会把所有异常数据打上时间戳，建立专属档案。”
“我也留下。”陆泽说，“风雷阵列需要实时校准，我在这边盯着。”
凌云站在吞天葫旁，目光落在星图上那个消失的能量点。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壶身，感受到一丝微弱的余震。
这震动不像警告，也不像恐惧。更像是一种……回应。
就像吞天葫在黑暗中，听见了另一个声音。
芯瑶的声音平静地响起：“监测程序已更新，反渗透协议生效。下一轮扫描将在十四分钟后启动。”
凌云没有动。她的掌心还贴着吞天葫，能感觉到里面的螺旋光纹仍在缓慢旋转。
那道消失的信号线，仿佛随时会再次划破虚空。
指挥中心的灯光微微闪烁了一下。
凌云抬起头，看向屏幕。
星图上的坐标格突然跳动了一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