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冰的手从吞天葫上收回,壶身安静地悬浮在她身前半尺,裂痕处的暗红早已褪去。她没再看那阵法一眼,转身走向门口,脚步稳得不像刚经历过意识撕裂般的危机。
陆泽和白云飞立刻跟上。门外天光微亮,晨风穿过山道,吹散了实验室里残留的压抑气息。三人一路无言,直到踏上通往训练场的石阶,李冰才开口:“集训七点开始,现在六点四十二。”
“你还撑得住?”白云飞侧头看她。
“比昨晚强。”她说,“凌云醒了,她在想事。”
陆泽眉头一动:“又在你脑子里?”
“不是吵,是……梳理。”李冰摸了摸胸口,“她在回放刚才的每一个动作,包括我们进门前走的每一步。她说,接下来不能靠临场反应,得把配合变成本能。”
训练场已聚集了近百人,来自不同阵营的队员正按小队列队。教官站在高台,一声令下,所有人进入第一轮协同演练模拟区。
三人被编为独立作战单元,编号七组。第一关是“多系魔法协同压制”,要求在三十秒内清除一片由幻影构成的黑暗生物群,难点在于能量节奏必须同步,否则会互相干扰。
警报响起,李冰本能地抬手展开光域——刺目的白光瞬间铺满全场,但陆泽的风雷漩涡还没成型,能量场直接被净化光冲散;白云飞趁势突进,却因侧翼无人掩护,被模拟敌人从背后击中肩胛,系统判定出局。
“停!”教官喊了暂停,“李冰,你的净化领域释放太早。这不是清场技能,是压制背景场,懂吗?”
李冰点头,额角渗出细汗。
回到待命区,她闭眼深吸一口气。凌云的声音随即浮现:“刚才那一波,问题不在你,也不在他们。是你还在用单兵思维指挥团队。”
“那该怎么打?”
“让陆泽控节奏。风雷系蓄能需要三秒,你就晚三秒再开光域。白云飞不能先冲,他得等敌人现身再切后路。记住,你们不是三个人在打,是一个整体。”
李冰睁开眼,看向另外两人:“下一波,听我指令,但节奏按陆泽来。白云飞,你压后,等我喊‘切’再动。”
第二轮开始。警报响后,陆泽双手交错,风雷元素在掌心旋转凝聚,形成小型漩涡。李冰盯着他的动作,在第三秒时缓缓展开光域,柔和却不失强度,像一层薄纱覆盖战场。黑暗生物显形,行动迟缓。陆泽猛然推出双掌,风雷漩涡炸开,将敌人卷入空中电网。
“切!”李冰喊。
白云飞如箭射出,剑未出鞘,脚尖一点地面已掠至敌群中央。他不砍不斩,只以剑柄横扫,精准击中三名“施法者”的手腕连接点,系统判定施法中断,群体控制失效。
剩余敌人失去指挥,被光域持续侵蚀,十秒内全部清除。
“通关。”机械音播报。
教官看了眼计时:“21秒,唯一一组零伤亡通过高阶协同关卡的队伍。”
中场休息时,其他小队陆续出现疲态。有人魔力透支瘫坐在地,有人精神恍惚连基础指令都听错。教官警告:“实战不会给你们恢复时间。脱力就是死。”
李冰盘膝而坐,察觉体内经脉有些发涩。她刚要运功调息,凌云忽然提醒:“场上逸散的能量太多了——风、雷、光、暗,都在乱流。吞天葫能吸收它们。”
她一怔:“转化后呢?”
“我能用化龙诀净化,输出平衡能量,帮你恢复。试试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