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头，看向远处观战台上的精灵族长与矮人首领。两人站在各自族人前方，神情肃穆。她抬起右手，掌心浮起一枚星序印记，通过意识直接传音：每月轮值巡查，实时互通情报，如何？
精灵族长微微颔首。矮人首领沉默两秒，也点了点头。
——
李冰仍盘坐在灵脉接入点，双手贴地，维持能量输送。她的脸色还是白的，但呼吸平稳，指尖能清晰感知到两界能量的流动节奏。陆泽拄着断裂的法杖站在她身侧，一条腿跪地支撑，另一条腿微微发抖，却始终没坐下。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半空中的封印罩，耳朵时不时轻轻一动，听着有没有异常波动。
白云飞收剑归鞘，盘膝调息。他坐在三人外围，武道屏障依旧未撤，薄薄一层气劲浮在地面之上，像看不见的墙。他闭着眼，但肩膀绷着，随时能弹起。
硝烟散得差不多了，焦土上只剩下几根断裂的阵桩冒着残烟。远处有联盟成员在清理战场，搬运伤员，但这里没人动。
凌云站在阵心，吞天葫在头顶缓缓旋转，持续释放星序能量加固封印。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，贴在背上，风吹过来时冷得刺骨。但她没走，也没坐，只是望着那层晶状封印，确认它每一秒都稳定。
“接下来呢？”陆泽忽然开口，声音很轻。
凌云没回答。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，掌心有一道新裂的口子，血正慢慢渗出来。她握了握拳，血从指缝滴落，砸在阵台上，瞬间被吸收。
李冰察觉到动静，抬头看了她一眼。
两人对视片刻，谁都没说话。
这时，封印罩最外层闪过一道极淡的紫光，快得几乎以为是错觉。凌云眉头一皱，刚要抬手检查，李冰突然伸手按住地面。
“等等。”她说。
她的五指微微张开，掌心下的灵脉波动出现一丝迟滞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轻轻碰了一下。不是能量回流，也不是阵法故障，而是一种……规律性的震动。
一下，两下，间隔三秒。
白云飞睁开眼，手按剑柄。
陆泽扶着李冰的手臂站起来，法杖尖端点地，蓄势待发。
凌云缓缓抬起右手，吞天葫的旋转速度加快，光晕扫过整片区域。
那震动消失了。
所有人静了几秒。
李冰的手还按在地上，指尖微微发麻。她想说什么，但话卡在喉咙里。
凌云低头看她，眼神沉得像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