吞天葫在李冰掌心轻轻一跳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她指尖微颤，古玉贴着皮肤发烫，热得几乎要烙出印子。她没抬头，只是把葫芦往衣兜里按了按，脚步没停地穿过异能协会地下三层的金属走廊。
监控探头缓缓转动，红光扫过她的肩头。她早换了身灰蓝色制服，胸牌上写着“脉师组-陈琳”，字迹是仿造的，但指纹和虹膜都过了系统。这是她第三次潜入，前两次只查到几条异常调岗记录。这次不一样，林越传回的记忆碎片里，那个被锁住的少年睁着眼，背后浮现出协会徽章——一只衔尾蛇缠绕水晶的图案，和眼前墙上挂的一模一样。
走廊尽头是实验区隔离门。她刷卡进入时，冷气扑面而来。玻璃舱一字排开，里面躺着的人身上插满导管，皮肤下泛着暗黑纹路，像树根一样蔓延。其中一个舱体标签写着“编号07，秦某，状态：稳定”。
李冰瞳孔一缩。
这名字不该出现在这里。失踪名单上没有他，可这长相……分明就是协会通缉令里逃走的那个高危异能者。
她靠近最近的终端，试图调取日志。屏幕弹出权限提示：【需三级以上认证】。她早料到会这样，从袖口抽出一根细铜线，接在接口上，启动吞天葫残余的能量波形模拟程序。系统顿了两秒，加载出一段加密文件夹目录。
“混沌适配性测试·第七轮”“能量注入反应曲线”“宿主耐受极限评估”。
她正要复制，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很轻，但节奏稳定，带着某种压迫感。她迅速拔掉铜线，转身时已经换上疲惫神情：“您是？”
秦万枭站在门口，西装笔挺，领带一丝不乱。他看着她，嘴角慢慢扬起：“你是新来的脉师？怎么在这儿？”
“例行巡检。”李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检测仪，“西南节点最近波动大，我来查一下基础数据。”
“哦？”他走近一步，“那你怎么不开正式通道？用外接设备读取日志？”
她心头一紧，面上不动：“系统卡顿，临时处理。”
秦万枭笑了下，眼神却冷下来：“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？不是你们外面那些灵脉站，随便接个线就能跑数据。”
他说着，右手抬起，掌心朝她。
空气骤然凝滞。
一股力量从四面八方压来，李冰四肢瞬间僵住，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紧。她想调动体内灵脉，却发现经络已被封锁，连吞天葫都沉寂下去。
“暗影束缚。”她咬牙，“你练过混沌系的东西。”
“聪明。”秦万枭缓步上前，伸手抬起她下巴，“可惜太晚了。我等这一天很久了——凌云的人，终于送上门来。”
李冰猛地挣了一下，颈侧血管突跳：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别装了。”他松开手，转而抚过她外套口袋，“你带着那个葫芦，对吧？它刚才动了。它认得这里的能量，就像狗闻到主人的味道。”
他退后半步，双手展开：“我知道你们查到了天文台的事，也猜到你们会顺着记忆碎片找过来。但我没想到，第一个来的，是你。”
李冰喘着气：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这些人都被你拿去试药？”
“试药？”他轻笑，“是进化。混沌能量才是未来，地球的灵脉太慢了，魔法界的元素又太杂。只有融合两者，在人体内建立稳定通道，才能打开真正的跨位面之路。”
“所以你就绑架异能者，给他们注射混沌能量？”
“他们自愿。”他语气平静，“只要活下来，就能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。失败的，不过是被淘汰的种子。”
李冰盯着他：“那你呢？你成功了吗？”
秦万枭没答，只是抬手按向自己左胸。衣服掀开一角，皮肤下隐约浮现一道扭曲的黑色印记，形如漩涡，边缘泛着幽光。
她瞳孔骤缩。
那是黑渊领主的效忠烙印，她在凌云带回的祭坛石板上见过一模一样的符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