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发髻一松。
她抬手一摸,撬片滑了出来,掉在地毯上,发出轻微的金属磕碰声。
她弯腰捡起,没说话,重新固定在发根深处,这次加了一圈细线缠绕。然后掏出袖中另一枚备用片,也藏了进去。
“不能再出这种错。”她说。
白云飞看着她:“准备好了?”
“还差最后一件事。”她从床底拖出一个小木盒,打开,里面是父亲留下的铜钥匙。她用布仔细擦了一遍,贴身放进衣袋,正对心脏位置。
“走吧。”
两人出门时天还没亮。巷子静得只剩脚步声。车停在百米外,黑色轿车,无牌,车窗贴膜。白云飞先上驾驶座,李冰坐进后座,拉好斗篷,帽檐压低。
车子启动,驶向城西。
途中,凌云忽然开口:“那股混沌波动……又强了一点。不是随机扫荡,是有目标的,就在祖祠地下。”
“会不会是陷阱?”李冰问。
“不是冲你来的。”凌云说,“至少现在不是。它在寻找什么东西,像是在呼应某种存在。但只要你靠近,就会被卷进去。”
“所以不能犹豫。”她说,“十点零七分,香炉换香,三秒空档。我只有一次机会。”
“我会全程连接你的意识。”凌云说,“一旦察觉异常,立刻启动吞天葫应急程序——它能吞噬混沌能量,但第一次使用会有反冲,你得撑住。”
李冰点头,手伸进斗篷,握住胸前的吊坠。吞天葫安静地贴着她,温热稳定。
车子拐过最后一个路口,远处山腰上,一片灰瓦屋顶隐约浮现。高墙围合,飞檐翘角,门前石狮肃立,香火气味随风飘来。
祖祠到了。
白云飞放慢车速,绕到后山一条小路上,停在树林边缘。两人下车,步行穿过林间小道,接近东侧偏门。那里已有零星族人排队入场,手持名帖,由守卫查验。
“记住代号。”白云飞低声说,“你是李雪,来自南岭分家,三年未归宗。我是你的护卫,叫‘阿岩’。”
李冰点头,低头整理斗篷,确认撬片、符纸、钥匙都在原位。她抬起脚,踩上湿滑的石阶。
第一步落下时,吞天葫突然剧烈一烫。
不是预警。
是共鸣。
像是有什么东西,在墙后,正等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