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接话,手指轻轻划过石板表面。那纹路像是活的,指尖划过去时,微微发麻。
“吞天葫有反应吗?”
“安静。”凌云顿了顿,“但它在吸收。非常缓慢地,从你口袋里那块石板上抽走一丝能量。不是吞噬,更像是……认亲。”
她抬眼,“什么意思?”
“有些器物只认血脉。吞天葫现在还没完全认你,但它察觉到了和你有关的源头信息。这块石板,可能是开启它忠诚度的关键。”
她把石板翻过来,背面刻着一行小字,极浅,几乎看不清。她凑近台灯,眯着眼读:“癸未年七月初九,封。”
“封?”凌云重复,“不是启,是封。那天他不是开启,是加固。”
“七年前。”她算了一下,“就是我高考那年夏天。他带我去烧纸,其实是来这儿做封脉仪式。”
“你那段时间突然搬去市区住校,是不是他说身体不好,不想让你操心?”
“是。”
“借口。”凌云语气冷下来,“他是怕你卷进来。那时候灵脉已经有松动迹象,他必须定期加固节点。而你如果留在老宅,早晚会被能量吸引,提前觉醒。”
她沉默片刻,“所以他宁可让我以为他不在乎家,也不告诉我真相。”
“守护者从来都不是风光的。”凌云说,“尤其是这种没人知道的守脉人。”
她把石板收进衣柜最里面的夹层,掀开内衬布,缘又微微发烫了一下,随即熄灭。
“别急。”凌云说,“现在暴露不得。王家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,陈雅那边也蠢蠢欲动。你要是突然开始研究古物、频繁进出老宅,他们立刻会警觉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等。”
“等什么?”
“等你体内那股热流能稳定运行三个周天。到时候,你不用刻意引导,它自己就会去找源头。那时你再靠近石板,它会主动回应你。”
她坐到床边,掌心朝上,试着调动那股热流。它比昨晚听话了些,从丹田缓缓升起,经胸口、手臂,流向指尖。银光亮起,比之前更稳,持续了五秒才散。
“进步不小。”凌云说,“但还不够。你现在的控制力,只能算入门。真正要用上这股力量,得让它和吞天葫形成循环。”
“怎么循环?”
“让它进去,再转化出来。你现在是单向引导,得变成双向流动。等你能做到这点,灵脉节点自然会给你更多提示。”
她收回手,关了灯。窗外夜色浓黑,楼下的路灯终于不再闪烁。
她躺下,没睡,眼睛盯着天花板。
衣柜里的石板,在黑暗中极其短暂地闪了一下微光,快得像错觉。
她的手指无意识蜷了蜷。
台灯的开关还卡在半按状态,接触不良,灯忽明忽暗地闪了两下。
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