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以替小军改个身份,证明他不是贺家亲生的孩子,以此来摆脱跟舒琴的母子关系。”周黎晓搓了下腿,认真分析起来。
“那就算她真的交出情书,攀咬贺青川,又为什么不能一口咬定那情书是假的?”
贺骏山:“有字迹可以辨证,特务科有专业人才......”
“字迹可以仿写啊,死无对证,贺青川已经去世这么多年,谁能证明那就是他写的?”
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,专业人士可以从纸张字迹判断出书信的年份,仿冒,和真伪。”贺骏山无奈。
“你怎么那么轴?”
周黎晓一脸无语地看着他:
“贺家在首都军区的人情世故,处理的这么差劲么?为了一个疑似有问题的女人,上面那些人会咬死不放,牟足劲儿推翻烈士之家的荣誉,跟贺家结仇?”
贺骏山:“......”
的确没必要。
老贺毕竟是首都军区一把手,不管多少人在私底下打小算盘,只要抓不住他们父子俩的政治性质错误,想轻易扳倒贺家,也不太可能。
周黎晓看他脸上表情,就忍不住轻翻白眼,抚掌说:
“对嘛!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,何况贺家还如日中天?舒琴难道有后台,她靠山很硬?能跟贺家叫板?”
“没有...”
贺骏山摸了下鼻梁,目色微暗,“只是,家丑不可外扬,有些事就算没有证据确凿,被外人知道无端揣测议论,对贺家也......”
“能怎样?”
周黎晓眼睛眨巴眨巴,“她一个女人,未婚先孕,还在你家生下孩子,多少揣测议论和难听的话你们都听了。现在刚好利用这次机会,推翻她之前到处造谣说你不仁不义,不愿意娶她,欺负她,不负责任。”
“因为她生的孩子根本不是贺家的,那些有关贺青川和她的事,也都是编来骗人的。”
“只要咬死她有问题,很容易能摆脱掉这个麻烦。”
她说着,拇指和食指捏出一个小小距离:
“对待脸皮厚不讲理的人,就稍微使那么一点小手段,无伤大雅的。”
贺骏山好笑,“你的意思,不管了,直接把她送去审?”
周黎晓点点头,“快刀斩乱麻嘛,只要刀够快,谁管它几分真几分假?”
贺骏山颔首,没说话。
周黎晓看他一眼,以为他担心贺小军,想了想,迟疑说道:
“至于小军,假如现在告诉他,舒琴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,他可能一时间不好接受,不过.....”
“这件事,我可以骗任何人,唯独小军,他有知情权。”贺骏山沉声道。
他轻叹口气,指节压在方向盘上轻轻叩了两下:
“让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配做母亲,对他来说,不是坏事。”
周黎晓听罢,也不再说什么。
“可照你说的,已经过了一个多月,你没去看过舒琴是怎么对孩子的。也许小军在她那儿过得也不错,要是这个时候抓走舒琴,小军也没办法接受我们的任何说辞。”
她无奈抿唇,轻叹道:
“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,就等着她虐待孩子吧?”
贺骏山下颚微摇,“快了,那女人没有经济来源,要吃要喝还要交房租,用不了多久,她就会哄着小军来找我。”
周黎晓蹙眉,用不了多久,是多久?
她没那么多时间,一直留在这儿跟她们耗着。
贺骏山看她一眼,推开车门:
“走吧,先吃饭,边吃边说。”
周黎晓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,才发现车是停在一家国营饭店门口。
贺骏山已经立在车边等,她只好敛起思绪,跟着下车。
*
正值饭点儿,饭店里已经坐了几桌人。
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门,门口的女服务员立马扬起热情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