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女人有多难缠,你心里是有数的,连你妈那么要强的人,当年都能被她气个半死,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?”
邓文萍教授沉下脸来:
“到时候孩子亲不亲她先另说,贺家又要因为她陷入被动境地,成为整个大院儿的笑话!”
“骏山,老贺的身体,可再也受不了刺激了。”
“你但凡还有孝心,就先回去处理好家里的事和自己的事,等一切尘埃落定,再来接小军就是。”
“我保证,会把孩子给你照顾的好好的,不会比跟着你过得差!”
贺骏山眼帘低垂,陷入短暂沉默。
“...多谢首长,和邓姨的关心,我自己的事,可以自己处理。”
“你.....”邓文萍教授欲言又止。
“儿子我一定要带在身边,带回贺家。”
贺骏山固执己见,任凭她们再劝也是劝不动。
见状,邓文萍教授眉心皱成疙瘩:
“行,既然你这么倔,该说的话我也是说完了。就再说最后一句,替你妈传达她最后的通牒。”
贺骏山闻言,面色波澜不惊。
“她可说了!她再也不会因为小军,对那个女人退让哪怕半步,到时候小孩子不懂事被人教唆着闹起来,她宁可不认这个孙子!”
贺骏山神色微变,有些不敢置信,他妈能说出这种话来。
再怎么说,小军都是青川唯一的骨血。
邓文萍教授冷着脸提醒他:“所以,你一定要把小孩子带回首都,就做好心理准备吧,除非你有办法,叫他永远也不认自己的亲妈!”
母子连心,外人想要斩断这份亲缘,在所有做母亲的人看来,都是绝对不可能的事。
尤其对贺小军这样一个,从小就没见过妈妈的孩子,只要他妈妈出现,稍微哄一哄他,孩子一定会黏着亲妈不放。
到时候谁都没办法,贺父贺母只能对外宣传,孩子不是贺家的种。
哪怕是把这个从小没养在身边的孙子丢了,他们也不愿意再看亲生儿子受那对母子拖累。
贺小军的生母贪得无厌,多年隐忍退让,贺母现在已经做好了要跟她鱼死网破的心理准备。
*
从首长办公室出来,贺骏山边走边皱眉。
他属实没想到,那个女人还有脸回国,甚至还想来贺家闹。
小军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亲生骨肉,而是一棵摇钱树!
可恶...
假如那个女人真厚着脸皮来哄小军,贺小军那没出息的狗崽子,能顶得住亲妈的诱哄么?
想想小兔崽子对着周黎晓时,那副谄媚讨好的嘴脸,这要是换成亲妈来,贺骏山拳头都捏紧了。
正想的入神,下楼梯时,一不留神儿就跟跑上来的人撞在一起。
“诶诶~~!”
对方身形一晃,连忙扶住栏杆,好悬没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。
“哎哟!贺团长,你吓我一跳!走路怎么不看人呢?”
贺骏山挑眉,“你看人了?”
“呃.....咳咳”
张医生噎住,一脸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,才摆摆手转开话题说:
“我先不跟你说,我找首长有事儿!”
看他从身边绕开,神色急慌慌的样子,贺骏山若有所思开口唤住人。
“等等。”
“嗯?”张医生脚步一顿,回头挑眉。
“昨晚在食堂,我听人说,炊事班的胡师傅伤了眼睛,你是为他的事儿?”贺骏山问。
张医生一听,唉声叹气啧了声:
“诶呀,可不的嘛!那边儿医院电话打来了,说那只眼,要瞎了!这么大的事儿,我可不得跟赶紧跟首长汇报?!”
瞎了?
贺骏山皱眉:“这么严重?”
“啊!”张医生点点头,“我,我不跟你说,我先去跟首长汇报!”
看着他急慌慌跑走的背影,贺骏山浓眉紧皱,神色沉凝。
*
当天下午,食堂后厨里,所有人也都在议论胡师傅的伤情。
“...唉,班长的情况还比较特殊,他老婆死的早,唯一的女儿还因为留在老家,照料不周给丢了!直到现在也没找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