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灰度异动，万域联防
多宇宙的欢庆钟声尚未消散，平衡神殿的观测塔已被凝重的氛围笼罩。阿木凝视着星核水晶投射的全息图谱，指尖悬停在那道若隐若现的灰色能量轨迹上——它如同幽灵般盘踞在多宇宙边缘，既不散发寂灭能量的阴冷，也不具备存在之力的温暖，只是以一种绝对中立的姿态，静默地吞噬着散逸的宇宙尘埃。
“这道灰度能量已经存在三个月了。”星轨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，眼底的红血丝昭示着连日未眠的监测，“它的移动轨迹毫无规律，既不靠近任何宇宙核心，也不远离多宇宙群，像是在……观察我们。”
夜璃的紫色灵脉顺着观测塔的能量纹路延伸，与跨宇宙能量网络产生共鸣，脸色逐渐变得苍白：“我的灵脉无法穿透它的能量场，只能感知到一种极其古老的波动，比初源文明和超域虚无的存在还要久远。更诡异的是，它能吸收周围的能量波动，却不会转化为任何已知形式的力量，仿佛是一个‘能量黑洞’。”
玄煞握紧腰间的混沌能量刃，灰色能量在掌心躁动：“管它是什么东西！敢在多宇宙边缘徘徊，肯定没安好心！不如派一支舰队过去，直接把它摧毁，省得夜长梦多！”
“不可贸然行动。”阿木抬手阻止，眼中闪过一丝审慎，“这道灰度能量的能级远超我们的探测极限，贸然攻击可能引发未知的连锁反应。超域虚无刚被摧毁，多宇宙的能量平衡还很脆弱，任何意外都可能导致灾难性后果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星轨，立刻调动跨宇宙能量网络的所有监测节点，对灰度能量进行全方位扫描，分析其能量结构和运动规律；夜璃，带领灵脉侦查队，以最远距离进行跟踪观测，收集它的行为数据；玄煞，加强多宇宙边界的防御，让同盟舰队进入一级戒备状态，一旦灰度能量出现异动，立刻启动联防机制。”
“明白！”三人同时领命，转身投入各自的任务中。
接下来的一个月，跨宇宙守护同盟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监测期。星核水晶的屏幕上，灰度能量的三维模型不断完善，它的形态如同一片不规则的灰色星云，内部布满了细密的能量纹路，既不属于寂灭法则，也不遵循存在之力的循环规律。更令人心惊的是，它的体积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增长，每吞噬一份宇宙尘埃，能量波动就会增强一分。
夜璃的灵脉侦查队传回了更惊人的发现：灰度能量曾短暂靠近一个废弃的宇宙残骸，接触到残骸中残留的存在之力和寂灭能量后，竟将两种对立的能量同时吸收，随后释放出一道微弱的灰色冲击波，将整个残骸彻底分解为最基本的粒子。
“它能同时兼容存在与寂灭两种能量！”星轨看着侦查队带回的数据分析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，“这违背了我们已知的所有能量法则。如果它对多宇宙发起攻击，我们现有的防御体系恐怕很难奏效。”
阿木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控制台，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初源之主的残念：“宇宙的平衡，并非非黑即白，而是灰度的调和。”他突然意识到，这道灰度能量，或许就是初源之主口中的“灰度调和者”，但它当前的行为，却更像是一个潜在的威胁。
就在这时，跨宇宙能量网络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！星核水晶的屏幕上，灰度能量的移动速度突然加快，朝着多宇宙群的核心区域疾驰而来，其目标直指——宇宙之心！
“不好！它要攻击宇宙之心！”星轨脸色大变，立刻调动跨宇宙防御网络，“所有宇宙的防御节点立刻启动，能量屏障全开！”
玄煞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，带着急促的喘息：“同盟舰队已抵达指定位置，形成防御阵型！但灰度能量的速度太快，我们恐怕来不及拦截！”
夜璃带领灵脉侦查队试图用灵脉干扰灰度能量的轨迹，却发现灵脉一靠近它的能量场，就被直接吸收，毫无作用。“它的能量场能吞噬一切外来干扰！我们根本无法阻止它！”
阿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，周身的鸿蒙能量暴涨：“我去拦住它！星轨，你立刻启动存在之力聚合阵，随时准备支援；夜璃，用灵脉连接宇宙之心，强化它的防御；玄煞，带领舰队守住多宇宙核心区域，绝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！”
话音未落，阿木已化作一道金色流光，冲出平衡神殿，朝着灰度能量的方向疾驰而去。鸿蒙能量在他身后展开一道巨大的能量翅膀，速度突破了以往的极限，瞬间跨越了无数个星系，挡在了灰度能量的前方。
“停下！”阿木的声音带着鸿蒙能量的威压，周身凝聚出一道金色的能量屏障，“多宇宙的平衡不容破坏，立刻离开这里！”
灰度能量似乎感受到了阻拦，缓缓停下移动。灰色星云逐渐凝聚，形成一道模糊的人形轮廓，没有五官，只有一道横贯“面部”的灰色纹路，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。
“守护者……”一道低沉而古老的声音从人形轮廓中传出，不带任何情绪，“我并非来破坏平衡，而是来传递‘警示’。”
“警示？”阿木眉头紧锁，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灰度人形，“什么警示？”
“多宇宙的平衡，已被你们打破。”灰度人形缓缓开口，灰色纹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，“存在之力的过度聚合，寂灭核心的彻底毁灭，让多宇宙陷入了‘绝对存在’的失衡状态。用不了万年，所有宇宙都将因能量过剩而膨胀、崩塌。”
阿木心中一震，他从未想过，彻底摧毁超域虚无后，竟会引发这样的后果。“绝对存在的失衡？你到底是什么东西？为什么会知道这些？”
“我是灰度之灵，诞生于多宇宙诞生之初，是平衡的化身。”灰度人形说道，“存在与寂灭，光明与黑暗，秩序与混乱，都是多宇宙平衡的必要组成部分。你们彻底消灭了寂灭核心，就如同砍掉了多宇宙的一条腿，必然会导致失衡。”
“那你想怎么样？”阿木警惕地问道，周身的鸿蒙能量并未放松。
“我需要重新注入寂灭之力，修复多宇宙的平衡。”灰度之灵说道，“宇宙之心是多宇宙的能量中枢，只有借助它的力量，才能将寂灭之力均匀地注入每个宇宙，恢复存在与寂灭的平衡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阿木立刻拒绝，“我们绝不会让你再次引入寂灭之力！超域虚无的教训，我们铭记在心！”
“我所说的寂灭之力，并非超域虚无的‘寂灭法则’，而是纯粹的‘平衡寂灭’。”灰度之灵解释道，“它不会吞噬存在之力，只会与存在之力相互调和，形成新的平衡。如果你们执意阻拦，多宇宙的崩塌将不可避免。”
就在两人僵持之际，宇宙之心突然爆发出一道强烈的蓝色光芒，一道全息影像在阿木面前展开——那是初源之主的残念，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：“阿木，灰度之灵所言非虚。多宇宙的平衡，确实需要存在与寂灭的相互调和。当年我逃离母域，就是为了寻找灰度之灵，修复因母域独裁而失衡的宇宙。可惜，我终其一生，也未能找到它。”
初源之主的残念消散，阿木的心中陷入了挣扎。一边是灰度之灵所说的多宇宙崩塌危机，一边是对寂灭之力的恐惧，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。
“阿木，不能相信它！”夜璃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，带着焦急，“灵脉探测到，它的体内确实蕴含着大量的寂灭之力，一旦注入宇宙之心，后果不堪设想！”
“阿木领袖，我们不能冒这个险！”玄煞的声音也传来，“同盟舰队已经做好战斗准备，只要你一声令下，我们就立刻发起攻击，将它彻底摧毁！”
灰度之灵看着阿木的犹豫，灰色纹路闪烁得更加急促：“时间不多了。多宇宙的能量膨胀已经开始，再拖延下去，就算是我，也无法修复平衡了。”
阿木深吸一口气，眼中闪过一丝明悟。他想起了初源之主的遗愿，想起了鸿蒙能量的真谛——守护平衡，而非消灭对立。“我可以让你注入平衡寂灭之力，但必须在我的监控之下。一旦你有任何异动，我会立刻终止注入，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。”
“可以。”灰度之灵点头，灰色星云再次散开，化作一道细长的能量丝线，朝着宇宙之心的方向延伸而去。
阿木紧紧跟在能量丝线身后，周身的鸿蒙能量时刻保持警惕。当能量丝线抵达宇宙之心时，蓝色水晶突然爆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，与灰色丝线相互呼应。平衡寂灭之力顺着丝线，缓缓注入宇宙之心，水晶的光芒逐渐从纯粹的蓝色，转变为蓝灰交织的平衡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