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隐山脉的晨雾尚未散尽,青石板铺就的山径旁,灵草挂着露珠,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灵气。紫灵踏着晨露缓步前行,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她回眸望去,只见韩立身着青衫,正不疾不徐地跟来。
“韩兄也来晨练?” 紫灵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,目光落在他身上,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。这几日在月隐山小住,她总借着散步的由头,盼着能与韩立有片刻独处,却又始终不敢太过靠近。
韩立颔首,走到她身侧并肩而行:“此处灵气精纯,晨起走走,有助于稳固修为。” 他目光扫过山间景致,语气平淡,“紫灵姑娘这些年四处游历,修为进展不慢,想来也经历了不少奇遇。”
紫灵心中一动,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及她的过往。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,声音轻柔:“不过是些寻常历练,偶得几部功法,谈不上奇遇。倒是韩兄,听历兄说你元婴初期便能有如此强悍的神识,想必修炼了某种顶尖炼神之术?” 她试探着开口,既想靠近他的世界,又怕触碰到不该问的秘密。
韩立脚步微顿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淡淡一笑:“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。” 他并未多言,巧妙地岔开了话题,“听闻厉飞雨助梅凝师妹稳固了灵根,如今她已成功凝结金丹?”
提到梅凝,紫灵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,却也松了口气 —— 至少,他没有完全回避她的话。“是啊,梅师妹天资不错,又得厉兄指点,结丹之路顺遂得很。” 她顿了顿,忍不住问道,“韩兄打算何时回落云宗?”
“再过一两日便启程。” 韩立望着远方的云海,语气平静,“落云宗还有些俗务需处理。”
两人一路前行,偶尔交谈几句,多是关于修炼、游历的寻常话题。紫灵几次想提起虚天殿的过往,想问他这些年是否也曾想起过并肩作战的日子,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。她怕自己的试探会打破这份平和,更怕得到的回应并非心中所盼。每当目光触及韩立沉稳的侧脸,温天仁带来的阴影便会悄然浮现,让她瞬间收敛所有心绪,只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这般克制的独处,在第三日便画上了句点。
当日午后,七玄仙门的演武场上,灵光璀璨。梅凝身着淡粉色道袍,周身金丹灵光流转,气息沉稳,显然已彻底稳固了金丹境界。她走到韩立面前,双膝跪地,神色恭敬:“多谢韩兄与厉长老相助,梅凝方能凝结金丹。此生愿追随韩兄左右,侍奉身旁,还请韩兄应允!”
厉飞雨与南宫婉站在一旁,脸上满是笑意。当初梅凝走投无路前来投奔,厉飞雨见她心性坚韧,便出手相助稳固灵根,如今她想拜入韩立麾下,也是人之常情。
韩立看着跪在地上的梅凝,沉吟片刻。他知晓梅凝的品性,沉稳懂事,且对自己心存感激,如今自己回落云宗,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。再者,厉飞雨也在一旁默许,他便点了点头:“既如此,你便随我回落云宗吧,你还是叫我韩大哥吧。”
“多谢韩大哥!” 梅凝大喜过望,恭敬地磕了三个头,眼中满是感恩。
紫灵站在人群中,看着这一幕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既为梅凝感到高兴,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怅然 —— 那个她不敢靠近的人,终究有了身边人。可这份怅然并未持续太久,反而化作了彻底的释然。或许,韩立本就适合这样简单纯粹的陪伴,而她的过往与心事,本就不该强加于他。
临行前夜,紫灵找到了韩立。
“韩兄,明日我便打算继续外出游历了。” 她站在月光下,紫衣被银辉染成淡白,神色平静,“此次月隐山之行,多谢你与厉兄的照拂。”
韩立看着她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:“不再多留几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