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溟紧紧抱着她,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,金瞳深处残留着骇然,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冰冷与决绝!寂灭之心的本体!那毁灭幽冥司、害死幽嬛师尊、令奶奶惨死、一次次将他们逼入绝境的幕后黑手,终于将目光投向了他们!
“注意到又如何?”司溟的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,带着化龙后的傲然与历经生死磨砺出的坚韧,“它要战,那便战!想要你和轮回镜,除非从我尸骸上踏过去!”
他低头看向林夕,眼中戾气化为深沉如海的守护之意:“镜已完整,我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!幽嬛师尊与守序人指引我们集齐碎片,必有深意!参透轮回镜奥秘,或许便是应对寂灭之心的关键!”
林夕迎上他坚定的目光,心中的恐惧渐渐被驱散,取而代之的是同样坚定的勇气。是啊,他们一路披荆斩棘,历经无数生死,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?为了奶奶,为了幽嬛师尊,为了彼此,也为了这方天地,他们已无路可退!
“嗯!”她重重点头,反手握紧他,“我们一起面对!”
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将心神沉入完整的轮回镜中。镜身温凉,浩瀚的信息流如同星河般涌入她的识海,比之前碎片时清晰了无数倍!关于轮回的生灭奥义,关于寂灭之心的起源与弱点(虽然模糊),关于一种名为“轮回往生大阵”的古老禁阵的残缺信息……甚至,她隐约感应到了极其遥远的方向,传来另一股微弱却同源共鸣的波动——那似乎是……轮回镜最后缺失的核心部分?还是……其他与之相关的至高存在?
“镜中有应对寂灭之心的线索,但残缺不全……似乎需要特定的契机或地点才能补全。而且……”林夕睁开眼,美眸中带着一丝惊疑,“我好像……感应到了另一面‘镜’的存在?非常遥远,非常模糊……”
司溟金瞳一凝:“另一面镜?” 轮回镜并非唯一?
“不确定,但那种共鸣很奇特。”林夕摇头,“当务之急,是尽快提升实力,参悟镜中奥秘。寂灭之心既已苏醒,其仆从必将蜂拥而至,不会再给我们喘息之机。”
“此地不可再留。”墨白缓过气来,沉声道,“方才那三个家伙逃走,定会引来更多追兵。必须立刻离开,寻一处绝对安全之地闭关!”
司溟颔首,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:“走!去守序人玉简中提及的那处‘虚空遗巢’!那里是上古一处避世秘境,入口隐秘,应能暂避锋芒。”
他小心扶起林夕,将一股精纯龙元渡入她体内,助她稳定伤势。四人毫不耽搁,迅速离开已成是非之地的轮回殿废墟。
就在他们离去后不久,数道比之前使者更加强横、气息更加接近寂灭本源的身影降临此地,却只扑了个空,发出愤怒的嘶鸣,开始循着蛛丝马迹疯狂追踪。
一场关乎存亡的追逃与时间赛跑,就此展开。司溟与林夕,携带着完整的轮回镜,在寂灭之心本体的注视下,踏上了寻找最后生机、迎接最终决战的荆棘之路。心渊劫起,万物寂寥,唯有彼此紧握的双手,是黑暗中唯一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