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杏坐到她身边,给她倒了杯热茶让她捂手,“吴豆他经常接散工帮铺子搬货,后头认识了些狐朋狗友,便时常聚在一起玩骰子,偶尔也能赢些钱回来。”
“赌博就算了,十赌九输不是正道。”
“我在家帮人洗衣服,住的日子长了有不少老客,一日也能挣10多文。若是要挣钱,我可以去寻寻从前的人将从前的活儿再接过来。”
赵晴摇了摇头,“累死累活的一日挣十几文,还是算了吧。”她想了想,突然眼睛一亮,“你们从前接的洗衣服的活儿都是哪里来的,做这活儿的人多吗?”
“之前住的那一带几个嫂子都是做这活儿的,洗两件衣服佣钱是一文,离咱们这处不算远,活儿都是从货行客栈给的,有一个婆子牵头。”
那婆子肯定就是中间商,“用什么洗衣服?草木灰?日日都能接到吗?”赵晴好奇。
吴杏摇了摇头,“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,多少也不一定。就是草木灰,得多洗两遍洗干净才行。”
“我有主意了。”赵晴笑,“一会儿你陪我去趟街上,我们去逛逛铺子。”洗衣服的活儿零散的没什么赚头,但若是集中了可不一定了。
“不是说出去害怕花钱吗?”吴杏纳闷,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主意。
“不是不花钱,是这钱得花在刀刃上,等以后你就知道了,这事儿还得你帮忙呢。”
下午,赵晴便带着吴杏去了街上逛铺子,她要从人家手里抢生意,自然得有自己的优势,草木灰虽然可用,怎么也没有皂豆来的好,但是用皂豆成本便要增加,这里头还得细算才行。
她们跑了好几家铺子,基本摸清了皂豆的均价,接着又跑了几家客栈,只是客栈原本就有合作的人,掌柜对于他们的打听并不松口。
“红茶,你是想领了活儿分给别人做吗?”吴杏想帮忙,但是觉得自己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,她又担心赵晴跑得久了动了胎气。
赵晴今日也确实累了,没办法,肚子不争气,“别的地方不好打听去货行总能得些消息,走,再去货行问问,今日就这样了。”
他们一路又到了祥云货行,因着来往的次数多,货行的伙计倒是都熟了。
“赵娘子,您如今双身子还往外跑呢,今日宁相公他们才回乡,莫不是要带话。”主事的是个40多岁的男人,姓李。
“李老板,我今日来是专程来找你的,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儿呢。”
“哦?”李老板一听忙招呼他们在一旁坐下,“你想问什么?”
赵晴看了看左右堆满的货物,“我想问一问县城供货皂角或者无患子的货源出自哪里?我也想拿一些。”
李老板看着她突然笑了,“赵娘子,你说笑了,咱们做这一行都是有行规的,这货源哪是轻易能够告知的,你也是做生意的,怎的不知道这其中的规矩。”他看了看边上的吴杏,吓得吴杏立马退到了赵晴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