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死死盯着池跃，看到池跃蹙起的眉头和不可置信的脸色。
黎清晏笑了。
他做到了。
他不仅挣脱了幻境，还用这该死的，只能承受痛苦的异能伤到了他。
池跃感受着能量核心传来的细微刺痛。
非但没有动怒，反而低低笑了起来，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有些诡异。
太有意思了。
不管是褚婳，还是接触到她的人，似乎都能有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，甚至可以是令人惊喜的…变异。
他眼睛里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芒。
对褚婳的兴趣的占有欲，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，头顶的好感度到了60。
黎清晏强撑着起身，一只手放在了通讯器的紧急按钮上。
声音因脱力而微颤，却带着沉稳和冷静。
“池跃，基地法规第三章第五条，严禁任何形式的内斗与私刑，扰乱秩序者严惩不贷，这可是你亲自拟定的条款。”
他看了眼客厅角落的监控探头。
“何况，A区每栋楼的公共区域都有监控，身为基地首领，不能公然违背自己定下的规则吧？”
池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，姿态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从容。
“当然，我一向是基地里最遵纪守法的模范首领。”
他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领，转身准备离开。
就在他即将踏出大门时，黎清晏对着他的背影，用尽全身力气开口说道：
“一年半前，你把我从那个地狱带出来的恩情，我已经用这一年多的痛苦和工作，还清了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仿佛要将积压在心底的所有煎熬都吐出来。
“从今天起，我不会再去涅盘实验室了。”
“我不想，也不再是你的工具。”
池跃的脚步顿住，缓缓扭过头。
阴冷的目光刺在黎清晏苍白却坚定的脸上。
他注视了良久，才缓缓开口，声音里听不出喜怒：
“才和她待了一天，翅膀就硬到这个地步了？”
他眼神阴冷摄人。
“黎清晏，你当真确定，你能承受得起……和我为敌的代价？”
黎清晏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，带着豁出一切的决然。
“当然，随时恭候。”
池跃那张总是维持着完美假面的脸庞，极快的狰狞了一瞬，又迅速恢复如常。
此刻他心里复杂不已。
既惊喜于褚婳带来的惊人影响力，竟然能让黎清晏这等“温顺工具”都产生如此剧烈的反抗。
又恼怒她带来的这一系列超出他掌控的变故。
最终，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深深看了黎清晏一眼。
然后转身，彻底离开了六号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