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残疾郡主5(1 / 2)

接下来的时日里,朔淮舟日日给相府递帖拜访。

每天所拿礼物皆不重样,名贵药材、古玩字画、刺绣孤品等应有尽有。

褚婳这里自然是药材补品,古玩字画是和褚相国一起品鉴,名家刺绣则让江氏喜欢不已。

最宠褚婳的兄长褚渊刚开始对朔淮舟的态度很是冷淡。

不过在见识朔淮舟的棋艺后,只要见到朔淮舟必拉着他对弈一番。

短短几日,朔淮舟就像春风化雨,不动声色的融入了褚家。

上至褚相国夫妇,下至兄长褚渊,都对他青眼有加。

褚婳指尖捧着茶盏,听着玉婉禀报的消息,唇角勾起弧度,这位定北王倒真是为爱折腰了。

金尊玉贵的王爷却这么放得下身段,做得全戏码。

也难怪当初的怨主即便知道是做戏,却还是一头栽了进去。

身上伤势养了数日,已经愈合掉疤,瞧着轩窗外难得的好日头,褚婳指尖在膝上轻叩两下。

“玉婉,推我出去晒晒。”

惊蛰一过,真正的春天便来了。

连日的雨水润透泥土,催得相府后花园的花草茂盛生长,各色花朵争相斗艳,好不美丽。

还没到园中,就已经闻到了甜暖的花香。

悠哉悠哉晒了会太阳,赏了赏花草,褚婳才让玉婉推她去了凉亭。

亭中棋局正酣,朔淮舟执白棋,褚渊执黑子。

此时褚渊眉峰紧蹙陷入沉思,就连褚婳的靠近也不曾察觉。

片刻后,黑子叩在星位,竟是一记险招。

朔淮舟看向棋盘,白子虚点三三,却是堪堪错过屠龙之机,露了处破绽。

随即褚渊一子楔入,棋势瞬间明朗,胜负分明。

褚婳眸光微敛。

朔淮舟这一手败的极为巧妙,以毫厘之差给褚渊留了胜机。

这般不着痕迹的相让,只怕褚渊还以为自己真胜过了他。

朔淮舟掷子认负,对着褚渊爽朗一笑。

“渊兄这手镇神头,当真妙绝,这局是本王输了。”

胜局已定,褚渊心情大好,正要开口时发觉袖角微沉。

侧头就见自家妹妹不知何时坐在身侧,手托着下巴朝他眉眼弯弯。

“阿宁?”

他折扇一合,“何时来的?”

褚婳眼波流转。

“早在兄长落子三回时,哎呀,可惜~谁让兄长眼里只有棋局对弈呢。”

尾音拖得绵长,像是小猫对着人撒娇。

朔淮舟手指不自觉蜷缩了几下,这般模样的褚婳他从未见过。

他一向不喜欢女子矫揉造作,褚婳这样他却并不讨厌。

阿宁?是她的小字吗?

静婳安宁,倒确实和她本人很是相符。

“促狭鬼。”

褚渊拿着扇子轻敲了敲褚婳额头,余光掠过朔淮舟时顿了顿。

这位定北王指节在白玉棋上有意无意的摩挲,眼神却一直在他家妹妹身上。

分明是有话要说.....

褚渊心中无奈,郎有情妾有意,倒显得他十分多余。

他倏然起身。

“为兄前院还有账册未核。”

对着朔淮舟行礼告辞,“殿下棋风高妙,改日定要再来讨教。”

褚渊离开后,亭间却无人开口。

随侍在旁的玄墨忽然朝褚婳跪下,重重磕头行礼,语气诚恳。

“多谢郡主当日相救之恩,日后郡主若有吩咐,小人定当竭力相报。”

褚婳摆了摆手。

“起来吧,不必如此,若非护着本郡你也不会陷入险境,无需相报,人命珍贵,好好活着便是。”

玄墨闻言有些不知所措,他望向主子。

朔淮舟却并未看他,褚婳的回答让朔淮舟有种既讶异,又本该如此的感觉。

他不就因为褚婳至纯至善,才选定了她。

饶是早就了解过褚婳的善举,此刻也被褚婳的气度折服。

世家贵族多的是草菅人命折辱下人,像她这般身居高位却一视同仁的贵女。

少之又少。

这样的女子断不会为难叶知微,也断不屑做拈风吃醋之事。

“就依郡主所言,退下吧。”

玄墨迅速起身退至朔淮舟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