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们的形态极为完整，主根、侧根、须根，每一根都清晰可见，甚至能看到上面细密的纹路。
这他妈是……并蒂千年人参？
夏晚晚脑子里瞬间刷过一排弹幕：“666”、“壕无人性”、“这是碳基生物能送出来的礼物？”
这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个bug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加上岁月的顶级包浆，这已经不是用“钱”可以衡量的了。这是文物，是祥瑞，是能让各路大佬打出狗脑子的存在。
秦清月，恐怖如斯。
她就这么……随随便便地送了出来？
“小姐！快盖上！”王叔的声音带着哭腔，仿佛下一秒就要给她跪下，“这东西不能这么大咧咧地摆出来啊！”
“王叔，淡定。”夏晚晚试图安抚他，但自己的声音也带了点飘，“不就是一株……呃，两株人参吗？瞧你吓的。”
是啊，瞧我吓的。我他妈的腿也有点软。
这玩意儿要是磕了碰了，把她卖了都赔不起啊！
江哲也凑了过来，目光落在人参上，眉头微微一动。
他没像王叔那样失态，只是多看了两眼，然后转向夏晚晚。
“收起来吧。”
他一开口，夏晚晚就像找到了主心骨。
对对对，赶紧收起来，这玩意儿太烫手了。
夏晚晚抱着这个烫手山芋，脑子里江哲那句“收起来吧”正在无限循环播放。
收？怎么收？往哪儿收？
递给王叔？
她看了一眼旁边还处于“我是谁我在哪儿世界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”哲学三问状态的王叔，感觉自己要是再把这盒子递过去，这位为夏家操劳一生的老管家，可能会当场表演一个原地飞升。
不行，得摇人。
摇一个段位更高的。
夏晚晚抱着那个感觉有千斤重的锦盒，转身就往宴会厅内的主位区域冲。
那里，她家老爷子，夏问天，正被一群老头子围在中间，谈笑风生，指点江山，颇有几分“夕阳红男团”C位的风范。
夏晚晚像个抱着炸药包的董存瑞，一路“借过”、“让让”、“不好意思”，硬生生挤了进去。
“爷爷！”她压低声音，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，只把锦盒的一角露给老爷子。
夏老爷子正聊到兴头上，被人打断，眉头刚要皱起，就看到了孙女那张写满了“救命”和“出大事了”的脸。
“怎么了这是，火烧眉毛了？”夏老爷子跟着她走到一个稍微僻静的角落，几个老伙计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。
“爷爷，您先屏退左右。”夏晚晚一脸严肃。
“搞什么名堂？”夏老爷子嘴上嫌弃，还是挥了挥手，示意老伙计们自己先聊。
等人走远了，夏晚晚才把锦盒往前一递，用一种上交国宝的姿势，缓慢地，郑重地，掀开了盖子。
只掀开一半。
然后她紧张地观察着爷爷的反应。
夏老爷子，中医界的泰山北斗，玩了一辈子草药，什么天材地宝没见过？当年在长白山挖出个三十年的紫参，他眼皮都没抬一下，还嫌弃人家“火候欠了点”。
他低头，朝锦盒里瞥了一眼。
然后，时间静止了。
夏老爷子脸上的表情，经历了一场比王叔更复杂、更深邃的演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