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荒岛的海风还带着未散的凉意,司徒羽就被小煤球的轻蹭弄醒了 —— 小家伙用脑袋顶着他的胳膊,麒麟角上泛着淡淡的金光,时不时朝东北方低吼两声,尾巴还轻轻扫着他的腿,显然是在催促出发。
“知道了知道了,这才刚亮,太阳都没出来呢,比我以前上班打卡还积极。” 司徒羽打了个哈欠,揉了揉眼睛坐起身,顺手摸了摸小煤球的脑袋,指尖触到温热的鳞甲,还带着点没散的祥瑞气。他伸了个懒腰,骨节 “咔咔” 作响,刚想收拾东西,就见白慕兮站在礁石边眺望海面,篝火已经灭了,只剩下一堆灰烬,她的冰翼展开着,上面的裂痕已经完全修复,在晨雾中泛着淡淡的蓝光。
“醒了?” 白慕兮听到动静,转身看向他,手里还拿着一个水囊,“我用冰元力镇过的海水,过滤了死气,喝口醒醒神。” 她走过来递过水囊,指尖还沾着点露水,显然是刚去海边打的水。
司徒羽接过水囊,仰头喝了一大口 —— 冰凉的海水顺着喉咙滑下,瞬间驱散了残留的困意,他刚想说声谢谢,就见白慕兮突然伸手过来,指尖轻轻理了理他额前的乱发:“你头发乱了,昨晚睡觉又蹭到岩石了吧?上面还沾着点石屑。”
她的指尖偶尔碰到他的额头,微凉的触感像电流似的窜过,司徒羽瞬间僵住,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—— 他能清晰看到白慕兮眼底的晨雾,还有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水珠,近在咫尺的距离,连她身上淡淡的冰香都能闻到。
白慕兮见他发呆,忍不住弯了弯嘴角,调侃道:“傻了?再愣着,小煤球都要把你拖去海边了 —— 你看它都快急得转圈了。”
司徒羽这才回过神,连忙错开目光,假装整理纳虚戒,耳尖却悄悄泛红:“谁傻了,我就是刚醒没反应过来。” 他咳嗽了两声,转移话题,“快收拾东西吧,早点出发,争取中午到幽冥滩附近。”
白慕兮笑着点头,没戳破他的窘迫,转身去收拾剩下的枯枝 —— 虽然没用了,但她还是习惯性地归拢到一起,怕留下痕迹引来幽冥族。小煤球则围着司徒羽转圈,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腿,像是在催促,又像是在撒娇。
三人很快收拾完毕,启程出发 —— 小煤球展开暗金色的翅膀飞在最前,突破到凝丹期巅峰后,它的翅膀比之前大了一圈,扇动时能带起淡淡的祥瑞气,连周围的死气都被驱散了些;司徒羽踩着风遁跟在中间,特意将护罩扩大了些,怕白慕兮被死气缠上;白慕兮的冰翼在身后划出一道淡蓝轨迹,她刻意控制着冰元力的输出,尽量节省体力,毕竟离幽冥滩还有两百里,谁也不知道中途会遇到什么。
飞行了大约一个时辰,周围的死气突然浓了些,小煤球突然停了下来,对着下方海面低吼两声,麒麟角上的金光微微闪烁,带着一丝警惕。司徒羽和白慕兮立刻停下,顺着它的目光看去 —— 海面上漂浮着几只低阶幽冥妖兽,像是幽冥族的巡逻哨,正围着一块朽木打转,身上的死气浓度不高,大概只有凝丹初期的实力。
“低阶幽冥兽,不用麻烦你动手。” 司徒羽对小煤球说,陨星槊瞬间出现在手中,火元力缠绕在槊尖,“我来解决,速战速决,别引来更多的。” 他刚想俯冲下去,小煤球却突然抢先冲了过去 —— 只见它张口吐出一团墨焰,裹着祥瑞气直劈向幽冥兽,火焰落下的瞬间,几只妖兽连惨叫都没发出,就被烧成了黑灰,连死气都被净化干净。
“好家伙,现在这么猛?” 司徒羽惊喜道,小煤球飞回来,得意地蹭了蹭他的手心,像是在邀功。白慕兮笑着说:“突破后实力涨了不少,以后遇到这种低阶妖兽,倒是不用咱们动手了。”
三人继续前行,又飞了半个时辰,小煤球再次停了下来,这次的低吼带着明显的警惕,麒麟角上的金光比之前亮了许多。“怎么了?” 司徒羽加快速度赶上去,顺着小煤球的目光看去 —— 前方海面上,漂浮着数十艘残破的木船,像一群搁浅的巨兽,有的船帆烂得只剩布条,却还能看清上面绣着的 “抗幽” 二字,红色的丝线虽已褪色,却依旧透着股当年的热血;有的船身刻着密密麻麻的八卦符文,虽已模糊,却还残留着微弱的元素波动,显然是当年人族修士引动元力用的;还有几艘船的船舷上画着妖族的兽纹,狼头、狐尾、熊爪的图案依稀可见,一看就是当年抗幽联军的战船。
“上古联军的战船遗迹?” 司徒羽心里一沉,刚想靠近仔细看看,元神里天师父的声音突然响起,带着一丝警惕:“小心点,这种遗迹附近容易有幽冥族巡逻队 —— 他们喜欢在旧战场附近徘徊,寻找残留的元气,有时候还会把遗迹当据点,藏在船舱里伏击过往修士。”
司徒羽点点头,对小煤球道:“把祥瑞气收一收,咱们悄悄过去看看,别惊动别人 —— 要是真有幽冥族,咱们就绕开,先不跟他们硬拼。” 小煤球很听话,周身的暗金光晕瞬间收敛,只留麒麟角上一点微光指引方向,连翅膀扇动的幅度都小了些,尽量不发出动静。
三人潜入一艘相对完整的旗舰残骸 —— 这艘船比其他的战船大了一倍,船身虽有不少破洞,却还能看出当年的气派,船头上雕刻的狮头图案虽已残缺,却依旧透着股威严。船内积满了海水,没到膝盖,水里漂浮着破碎的甲胄片,有的甲胄上还沾着黑灰色的死气结晶,一碰就碎,沉入水底后又被海水冲散;角落躺着几具早已化灰的骸骨,风从船身的破洞吹进来,骸骨就散成粉末融入海水中,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。
“这地方也太荒凉了,跟沉船博物馆似的,就是没一件能看的展品。” 司徒羽一边小心地避开海水里的碎木 —— 这些碎木被死气侵蚀得很脆,踩上去容易滑倒,一边吐槽,目光却没停,仔细打量着船舱内的环境:除了破甲胄和骸骨,几乎没什么完整的东西,连武器都只剩锈迹斑斑的碎片,有的碎片沉在水底,被海水泡得连形状都看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