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了狗子的牵制,官兵们更是放开了手脚,刀光剑影间,瓦刺人节节败退,惨叫声此起彼伏,没过多久就被杀的干净。
安佩兰再也撑不住,一屁股坐在地上,看着满身是伤的众人和满地狼藉,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他们全都瘫坐在满地狼藉的院子里,浑身是汗、是血、是泥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。三只猛犬也趴在脚边,吐着舌头喘气,身上的毛发纠结在一起,沾满了血污。
院中的官兵正有条不紊地收拾残局,拖拽瓦刺人的尸体、清点人数,动作利落。
就在这时,人群后头传来熟悉的声音,安佩兰抬眼望去,只见李五爷和上次来过的那个官差头头并肩走了过来。
李五爷脸上带着几分赞许,对着身边的头头笑道:“怎么样江镇将,我就说这白家不是好惹的!遇上这么多瓦刺人,硬是凭着一股子狠劲撑到现在,半分没怂!”
那被称作江镇将的汉子身形挺拔,一身官兵服饰衬得愈发英武。他对着瘫坐在地上的安佩兰等人拱手,声音洪亮有力:“凉州镇将江城,奉命清缴瓦刺残部,赶来迟了,让诸位受苦了!”
安佩兰想站起身回礼,却浑身脱力,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,沙哑着嗓子道:“江镇将客气了,多亏你们及时赶到,不然我们今日……”话说到一半,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。
白季青扶着墙勉强站起,替她接话:“多谢江镇将救命之恩,大恩不言谢!”
绣娘懂些医术,此时赶紧给受伤严重的白长宇和孟峰止血。安佩兰他们则瘫坐在地上,听着李五爷和江城镇将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,才把前因后果捋清楚。
原来这群瓦刺人,正是之前躲进凉州城的那伙悍匪。昨天傍晚,他们在城内烧杀抢掠,抢了不少财物,天亮后却凭空消失了。官兵搜了一整天,才在一家商户那里找到线索——竟是这商户被瓦刺人挟持了妻儿,被逼着把他们装进货箱里偷偷运进城藏匿。
可瓦刺人没想到出城同样困难,便一直蛰伏在城内。直到今天一早,他们又逼着商户驾车带他们出城,得手后却反手杀了商户的妻儿,商户侥幸逃脱才报了官。
“这群贼寇带着赃物往边境跑,我立马让人点燃烽火台,边境守军派了三十人拦截。”江城沉声道,“他们见前路被堵,便改了道,想从努尔干穿沙漠逃出去,没成想竟绕到你们这来了,估计是想进来歇息补给,再闯沙漠。”
李五爷在一旁补充:“江镇将找我带路,说这一带就我熟。老远就看见你们院子这边冒黑烟,知道定是出了事,紧赶慢赶过来,还好没晚!”他说着,看向安佩兰等人的眼神满是敬佩,“没想到你们竟这么厉害,不仅守住了院子,还把他们的头领给斩了,真是硬生生断了这伙贼寇的气焰!”
安佩兰闻言,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瓦刺人头领的尸体,心头一阵唏嘘:“多亏江镇将和五爷及时赶到,不然我们怕是真要折在这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