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三个孩子被迷药晕,睡得死死的,全程闭着眼,个个白白胖胖,脸上挂着婴儿肥,满是胶原蛋白,跟如今眼神冷厉、气势骇人娇娇判若两人。
蝎子打死也想不到,那个他认为已经化成一具白骨的人,正好好的站在他面前,还将他虐得毫无还手之力。
蝎子猛地剧烈咳嗽起来,胸口一阵翻涌,又一口暗红的血沫喷了出来——这口血,一半是伤,一半是恐慌憋闷出来的。
他颤颤巍巍地抬眼,目光死死落在曼花的身上:“小…小曼,自从你到了我院中,我…我没打过你,没虐待过你吧?”
“吃穿从不短缺,虽不是山珍海味,却也没让你受饿受冻,我…我还屡次救你性命,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!。”
曼花被他阴鸷的目光锁着,却没了半分往日的瑟缩。
如今有娇娇撑腰,这双曾让她夜不能寐的眼睛,早已没有往日的威慑力。
她快步来到娇娇身旁,恶狠狠地瞪着蝎子,声音里翻涌着压抑的恨意:“是!你没短我吃穿,可每一口饭、每一口水都可能藏着毒!”
“我每天活得提心吊胆,生怕下一秒就中毒身亡!”
“你是救过我,可那些毒难道不是你和吴烈师下的吗?”
“你们一边在我的吃食、衣服、用品、住处,各个地方给我下毒,一边又假惺惺救我,让我当你们的试毒工具,还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?做梦!”
每句话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血泪,将蝎子虚伪的面具撕得粉碎。
蝎子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手指颤抖着指向漫花,声音又急又哑,带着一丝垂死的辩解:
“你…你怎么能这么想我?从你进我院门的第一天,我就跟你说过,五毒教处处是毒,让你万事小心!”
“若是中了毒,要及时找我,你中的毒,我哪次没替你解?你怎能污蔑这些毒是我下的?”
他喘了口气,胸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,却仍强撑着喊道:“我…我若是真想害你,为何还要教你毒术,收你为徒?为何要留着你性命?”
这番话听似情真意切,若不是曼花亲身经历,她都感动坏了。
曼花抬眼,一双眸子亮得惊人,满满都是对娇娇的信赖,仿佛笃定她绝不会被蝎子的花言巧语蒙骗。
果然娇娇唇角的嘲讽愈发浓烈,声音却平静得可怕,字字句句都像重锤砸在蝎子心上:“教他毒术?不过是为了减少麻烦,让她学会自己解毒、自己防毒,你们再下毒时,便能毫无顾忌,哪怕剂量重些也不怕她轻易死了。”
她向前半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蝎子惨白的脸,语气凉得刺骨:“一个能自己续命、天天陪你们试毒的‘活工具’,和一个稍不留意就会弄坏的普通试毒奴,你们自然更偏爱前者,不是吗?”
话说到这份上,娇娇早已没了半分与蝎子虚与委蛇的耐心。
她侧眸看向身侧的曼花,语气干脆利落:“你可知道与他走近的那两个同门是谁?”
曼花立刻点头,眼底恨意未消,声音笃定:“我知道!跟他来往最密的就是两个,一个叫毒蛇,一个叫山猫。”
“那山猫一年前就听说得了个上好的试蛊材料,我猜……那所谓的‘材料’,定是壮壮!”
这一年半来,曼花从未放弃寻找壮壮和娇娇他们,她不断的收集消息,试图获取娇娇和壮壮的踪迹。
而通过收集到的信息,她心里面已经隐隐有了猜测,山猫那边那个所谓的“好材料”,定是壮壮,而娇娇一定在毒蛇那里。
但她始终查询不到毒蛇身边有药童或蛊童的踪迹,只听说毒蛇有一个藏起来的宝贝妹妹。
就算娇娇未曾出现,曼花也早早计划好了,寻个机会潜入山猫的住处,与壮壮暗中接触,再二人联手,继续打探娇娇的下落。
没成想,她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,竟先与娇娇意外重逢。
这下好了,先前的计划算省了大半,眼下只需要从山猫的魔爪中救出壮壮,他们三个失散的伙伴,便能真正团聚了。
听了曼花的话,娇娇眼底瞬间迸出惊喜的光,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急切:“那山猫的住处你可知晓?我们这就过去!”
可曼花却皱起了眉,面露难色,她这些日子只顾着打探线索,还没来得及查清山猫的具体居所。
就在这时,地上的蝎子突然虚弱地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侥幸的试探:
“我…我知道山猫住在哪,他身边确实有个蛊童,说不定就是你们说的壮壮。”
“但你们得保证,放我一条生路,日后不再寻我麻烦,我就把地址告诉你们!”
他撑着地面勉强抬起头,眼底满是求生的欲望,死死盯着娇娇和曼花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