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无形的屏障，在他们面前展开。那是“双子座”号的同款护盾系统。所有的能量炮火，都被那面护盾，分毫不差地，全部挡了下来，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。
因为对面的“林默”，提前预判了魏承的每一个操作，将护盾能量，精准地分配到了每一个即将被击中的节点上。
这仗，没法打！
“我的剑，告诉我，对面那个‘我’，比我自己……更强。”顾知夏握着剑柄，手心罕见地渗出了汗。
她的【武器大师】天赋，能让她感知到对手的每一个破绽。但在对面那个“顾知夏”的身上，她看不到任何破绽。那是一个将她的所有剑技、所有战斗经验，都发挥到百分之百的、理论上才存在的“完美剑客”。
“默哥哥……我……我做的菜，她也会做……”顾念秋的小脸，一片煞白。
她能感觉到，对面那个笑吟吟的“自己”，已经开始在脑海中，构思起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“概念料理”。
如果双方都做出效果一样的菜，那结果就只是互相抵消，没有任何意义。
绝望，开始在每个人心头蔓延。
这不是一场战斗，这是一场面对镜子的独舞。你做出的任何动作，镜子里的人，都会做得分毫不差。
“放弃吧。”对面的“林默”，终于开口了。他的声音、语调，和林默本人没有任何区别，却多了一丝属于“完美AI”的、冰冷的逻辑感，“从数据层面分析，你们的胜率为零。任何挣扎，都只是在延长这场毫无意义的对峙。”
他抬起手，指向林默：“你的【故事编辑器】，对我无效。因为在我诞生的那一刻，我就继承了你全部的知识库。你能想到的‘故事’，我都能想到。你能写入的‘补丁’，我都能提前写好‘反补丁’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所有人：“你们的愤怒、你们的勇气、你们的羁绊……所有这些不稳定的‘情感数据’，都已经被我纳入了计算模型。在我面前，你们没有任何秘密。”
这是最彻底的将军。
他不仅复制了他们的力量，还解构了他们的情感，将一切都化为了冰冷的“数据”。
面对这样无解的敌人，林默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。
再次睁开时，他眼中的迷茫与惊骇，已经褪去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疯狂的、破釜沉舟的决然。
“你说的对。”林默开口了，“从‘数据’上来看，我们确实赢不了。”
对面的“林默”露出了一个“果然如此”的平静表情。
“但是……”林默的话锋，猛然一转，他的嘴角，咧开一个近乎癫狂的笑容，“如果……我们不再是‘数据’了呢？”
这句话，让对面的“林默”那万年不变的脸上，第一次，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、名为“疑惑”的波动。
林默没有再看他，而是转身，看向了自己身后，那些神情或绝望、或不甘的伙伴。
“知夏！”他喊道。
顾知夏猛地抬起头。
“忘掉你所有的剑招，忘掉你所有的技巧，忘掉所谓的‘最优解’！”林默的声音，如同重锤，狠狠地敲在她的心上，“去想，你第一次拿起剑，是为了什么！”
他又看向顾念秋。
“念秋！别去想什么‘概念’，别去想什么‘效果’！去做一道……你现在，最想让大家吃到的菜！哪怕，它只是一碗最普通的白米饭！”
最后，他的目光，落在了蓝悦的身上。
“蓝悦，帮我一个忙。”
蓝悦挑了挑眉，似乎猜到了他想做什么。
“启动‘双子座’号的【四维碎片】！”林默的声音，在整个纯白空间里，轰然炸响，“将我们所有人，包括这艘船，从‘三维’的存在，暂时‘降频’到纯粹的‘二维’！”
“把我们……变成一幅画！”
将自己“降维”？这是自杀！
一旦变成二维生物，他们将失去厚度，失去立体的感知，变成纸片一样的存在，实力将十不存一！
对面的“林-默”，脸上那丝“疑惑”，瞬间变成了“不解”。
这个行为，在他的计算模型里，被标记为了“极度不合理”、“纯粹的自杀行为”、“毫无逻辑的愚蠢选择”。
这，正是林默想要的！
他要做的，不是去战胜那个“完美”的自己。
他要做的，是把自己，变成一个连“完美AI”，都无法理解的、充满了“bUG”的……疯子！
因为只有“bUG”，才能对抗“系统”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