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熹微。
当林默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时，餐厅里已经传来了“滋滋啦啦”的煎烤声。
以及顾念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的欢快声音。
今天的早餐，依旧丰盛到足以让任何一个末日幸存者都痛哭流涕。
厚切的黑胡椒牛排，被煎得恰到好处。
表面带着诱人的焦褐色，切开后，内里却是鲜嫩欲滴的粉红色。
旁边搭配着金黄流心的太阳蛋，和几片烤得酥脆流油的蒜香面包。
“默哥哥，早上好呀！”
顾念秋系着她那条粉色的蕾丝围裙，端着一杯刚刚榨好的鲜橙汁，从厨房探出小脑袋，笑得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。
“姐姐呢？”
“怎么还没起来呀？太阳都要晒屁股啦！”
林默刚想说她可能还在睡，顾知夏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餐厅门口。
她已经换回了那身干练的米白色休闲运动装，一头银色长发利落地束成高马尾。
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，和平日里那个清冷的战争女神没什么两样。
只是……
当她的目光与林默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时，还是像触电般，有些不自然地迅速移开了。
那对总是清冷如霜的耳朵尖，也悄悄地，染上了一层可疑的绯红。
“哼，谁像你一样，天没亮就起来叮叮当当的。”
她嘴上吐槽着妹妹，动作却很诚实地拉开椅子，在林默的对面坐了下来，脊背挺得笔直。
“咦？”
顾念秋歪着小脑袋，好奇地在林默和姐姐之间来回打量。
她那属于小动物的敏锐直觉，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。
“姐姐，你今天……好像有点怪怪的哦。”
她把小脸凑到顾知夏面前，仔细地端详着。
“你的脸怎么有点红呀？是不是昨晚没睡好，发烧啦？”
“吃你的饭！”
顾知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，有些羞恼地在妹妹光洁的额头上，轻轻地弹了一下。
她拿起刀叉，低下头，狠狠地切下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，仿佛想用咀嚼来发泄自己内心的那点慌乱。
林默看着她们姐妹俩的互动，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。
他没有点破，只是将一杯温牛奶推到了顾知夏的面前。
“吃完早餐，我们就出发。”
他的声音，瞬间将这略显旖旎的晨间氛围，拉回了正轨。
顾知夏的动作一顿。
她抬起头，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锐利与专注。
“都准备好了？”
“嗯。”
林默点点头。
“航线已经规划完毕，所有系统自检通过。预计半小时后，脱离大气层。”
早餐在一种奇妙的气氛中结束。
三人来到了舰桥。
林默坐回了他的指挥官王座，意识与整艘自然选择号融为一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