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开口，声音沙哑，却无比清晰。
“第一颗，在哪里？”
这个问题，让蓝悦的嘴角，终于勾起了一抹真正的、带着浓烈杀意的弧度。
“一个我们共同的‘老朋友’那里。”
“利维坦公会。”
“那颗心脏，被他们的会长，那个自诩为‘深海之王’的蠢货，当作战利品，镶嵌在了自己的旗舰王座之上。”
她抬手，一道金色的数据流从她的指尖射出。
数据流在林默面前的主控台上，瞬间展开，形成了一副无比详细的星图。
星图的尽头，一个被扭曲的暗红色星云所笼罩的混乱星域，正闪烁着代表极度危险的血色光芒。
深渊之喉。
利维坦公会总部。
“等你准备好了，就去那里，把它夺回来。”
“当你得到第一颗世界之心，它会与其他的六颗产生共鸣，为我们指引下一个坐标。”
蓝悦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，仿佛在托付一个世界的未来。
“我需要你，去打响这弑神的第一枪。”
“而我，会去处理一些更棘手的‘麻烦’，为你，也为我们，扫清一些来自更高维度的障碍。”
她的话锋陡然一转，变得冷酷而现实。
“这是我们合作的前提，也是我对你的……最终考验。”
“如果你连利维坦都无法征服，那我们的联盟，我们的‘弑神’大梦，不过是个笑话，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。”
说完，她便不再言语。
只是静静地，隔着冰冷的数据流，看着林默，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林默沉默着。
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片代表着无尽凶险的星图上，大脑却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。
与虎谋皮。
驱狼吞虎。
所有的谋略，在“神”这种无法逾越的维度差距面前，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。
他还有选择吗？
要么，在神的棋盘上，作为一个有趣的玩具，在无尽的厮杀中，被玩弄至死。
要么……
就把这张棋盘，彻底掀了！
许久之后。
林默缓缓抬起头，迎上蓝悦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。
他没有说“成交”。
也没有说“好”。
他只是平静地，陈述了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。
“利维坦的王座，我会亲手拆了。”
“那颗心脏，我会拿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