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摇了摇头，声音疲惫：“我知道的……就这些了……蛇哥很谨慎，核心的事情不会让我这种‘打手’知道……我能接触到的，只有蝮蛇这个级别的执行者……”
“那个老伯呢？帮你逃走的那个。”
“……我离开后没多久，就听说他……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。”黎烬的声音低了下去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和恐惧。那显然是蛇哥的灭口。
厉战野抿了一口酒，眸光锐利如刀，似乎在判断她话的真伪。
“厉总，”黎烬抬起头，泪眼朦胧地看着他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般的绝望，“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……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招惹你，招惹厉家……我只想活着……平凡地活着……”
“平凡？”厉战野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，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，“从你踏上那个擂台开始，就注定与平凡无缘了。”
他放下酒杯，一步步走到她面前，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郁的阴影，将她完全笼罩。
“你的过去，很精彩，也很麻烦。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语气冷酷而现实，“蛇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道太多、又试图逃脱的‘货物’。尤其是，你现在还成了我厉战野名义上的妻子。”
“这意味着，你比以前更有‘价值’，也更让他……忌惮和想要摧毁。”
黎烬的脸色更加苍白，身体微微发抖。
“但是，”厉战野话锋一转，指尖抬起她的下巴，迫使她看着自己冰冷而深邃的眼睛，“你的麻烦，现在正式由我接手。”
“作为交换，”他顿了顿，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残忍，“从今天起，你的命，你的身体，你的一切，包括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，都彻底属于我。”
“没有我的允许，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“明白吗？”
他的话语，像最坚硬的契约，烙印在黎烬破碎的心上。用自由和灵魂，换取生存的权利和庇护。
这是一场冰冷的交易。她早已没有选择。
她闭上眼，滚烫的泪水再次滑落，滴在他冰冷的手指上。她极其轻微地、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。
“……明白。”
厉战野松开了手，仿佛完成了一场重要的谈判。他直起身，恢复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冷漠姿态。
“很好。”他拿出手机，拨通了林峰的号码，“目标确认，代号‘蝮蛇’，巴吞·猜的核心副手。动用所有力量，我要在最短时间内，知道这个人的详细资料、活动规律、以及所有弱点。”
“找到他，盯死他。”
“他是我们送给蛇哥的第一份‘回礼’。”
电话挂断。
厉战野的目光最后扫过瘫软在沙发上、如同失去生气的破败娃娃般的黎烬，语气淡漠：
“医生会再来给你打一针镇静剂。好好睡一觉。”
“从明天开始，你有新的训练任务。”
说完，他不再停留，转身离开了安全屋。
厚重的金属门再次合拢。
黎烬独自蜷缩在沙发上，望着头顶冰冷的天花板，眼泪早已流干，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麻木。
她用最不堪的过去，换来了一座更坚固的囚笼，和一个更危险的未来。
而猎手，已经循着血腥味，亮出了锋利的獠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