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战野站在医疗室的单向玻璃前，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成拳。透过玻璃，他能看见黎烬苍白的脸，她安静地躺着，呼吸平稳却虚弱。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——那个在格斗场上凌厉如风、在生活中狡黠如狐的女人，此刻却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。
“厉总。”林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带着几分谨慎，“顾云琛已经带到审讯室了。”
厉战野最后看了一眼黎烬，转身时目光已恢复一贯的冷厉：“她怎么样？”
“子弹擦过肋骨，失血不少，但黎小姐体质特殊，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，只是需要时间恢复。”林峰汇报着，忍不住多说了句，“当时若不是黎小姐反应快，那一枪可能就...”
厉战野下颌线绷紧，眼中闪过一丝后怕。他不敢想象如果子弹再偏几厘米会怎样。这种陌生的恐惧感让他烦躁，却更坚定了要揪出所有威胁的决心。
“看好她。”他命令道，声音里是不容置疑的冷硬，“任何人不得靠近，包括厉家的人。”
“是。”
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时，顾云琛正被铐在椅子上。他抬头看见厉战野，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：“战野，这一定是误会...”
厉战野没说话，只是慢慢脱下西装外套，递给身后的保镖。他解开袖扣，将衬衫袖子一丝不苟地挽到肘部，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准备一场高级宴会，而非一场审讯。
“谁指使你的？”厉战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顾云琛强装镇定：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我只是按流程检查训练设备，怎么可能故意动手脚？黎小姐受伤我也很遗憾，但这明显是意外——”
他的话戛然而止。厉战野的拳头毫无征兆地砸在他腹部，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。顾云琛猝不及防，痛得弯下腰，大口喘气。
“我不喜欢重复问题。”厉战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“谁指使你的？”
顾云琛咳了几声，艰难地抬头：“你没有证据...我要找律师...”
厉战野冷笑一声，从桌上拿起一个平板电脑，调出一段监控录像。画面显示顾云琛在训练开始前偷偷调整了防护垫的位置，使黎烬在摔倒时失去了应有的保护。
“训练场的监控应该已经被你破坏了。”厉战野慢条斯理地说，“可惜的是，我早在所有关键位置安装了隐藏摄像头。为了防备‘深喉’，也为了防备你这样的叛徒。”
顾云琛的脸色终于变了。
“子弹是从哪里来的？”厉战野逼近一步，“那个开枪的人，是谁？”
顾云琛咬紧牙关，一言不发。
厉战野俯身，声音压得很低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：“你知道为什么厉氏能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屹立不倒吗？因为我们比敌人更狠，比背叛者更无情。”
他直起身，对保镖做了个手势：“看来顾先生需要一些... persuasion（说服）。”
保镖上前一步，手中多了一支注射器。顾云琛惊恐地挣扎起来：“你不能这样！这是违法的！”
“法律？”厉战野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，“当你对黎烬下手时，就该明白，在这里，我就是法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