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,她拖着她那似乎永远也掏不空的宝贝麻袋,进入了一座位于前往多洛斯必经之路上的、鱼龙混杂的城邦。
如同往常一样,她溜达到了肮脏破败的贫民窟,开始了她的“日常任务”——撒钱。
就在她将几枚金币丢给一个蜷缩在墙角的老乞丐后,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一二岁岁、脸上脏兮兮却有一双明亮大眼睛的小女孩,怯生生地跑到她面前,伸出了一只破碗,眼中充满了渴望。
“好心的姐姐,给点吃的……或者,什么都可以……”小女孩的声音细若蚊蚋。
赛法利娅歪头看了看她,脸上露出一个“慈祥”的笑容,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从麻袋里摸出一颗足有鸽卵大小、品相极佳的蓝宝石,“叮当”一声,丢进了小女孩的破碗里。
那耀眼的蓝色光芒,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小女孩眼睛瞬间瞪得溜圆,难以置信地看着碗里的宝石,又抬头看了看赛法利娅。
她迅速将宝石抓在手里,紧紧攥住,仿佛怕它飞走。
但紧接着,她做出了一个让赛法利娅都微微一愣的举动。
只见小女孩将那颗珍贵的蓝宝石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,然后像变戏法一样,不知从身上的哪个角落,也摸出了两颗虽然小一些,但同样流光溢彩的红宝石,郑重其事地放回了赛法利娅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掌心里。
“你是个好人,”小女孩仰着脸,一脸认真地说,“好人该有好报,这个给你。”
赛法利娅看着掌心的红宝石,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玩味起来。
她眨了眨眼,开口道:“你也是个好人。”
说着,她又一次将手伸进麻袋,这次,直接掏出了四颗大小不一的各色宝石,塞给了小女孩。
“好人该有好报,这些给你。”
小女孩看着怀里突然多出来的四颗宝石,明显也愣住了。
她看了看赛法利娅,又看了看怀里的宝石,小脸上闪过一丝不服气,仿佛被激起了奇怪的胜负欲。
她咬了咬牙,又开始在自己那身破旧的衣服里摸索起来,不一会儿,竟然又掏出了八颗品质各异的宝石和一些小巧的金器,一股脑地塞回给赛法利娅。
“你……你才是好人!这些……这些都给你!”
赛法利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,她毫不犹豫,再次从麻袋里掏出价值明显更高的、十六件镶嵌着巨大宝石的金饰物品,推了回去。
“不,你更好!这些给你!”
两人就在这臭气熏天的贫民窟角落里,开始了一场极其荒诞的、“比拼谁更慷慨”的拉锯战。
你塞给我一把,我回敬你一堆,拿出来的东西价值越来越高,种类也越来越杂。
终于,小女孩似乎把自己身上所有能拿出来的“库存”都掏空了,她看着赛法利娅那仿佛深不见底的麻袋,以及对方那游刃有余、笑眯眯的表情,小脸憋得通红。
她跺了跺脚,带着一种不肯认输的倔强喊道。
“你……你等着!我这就去借钱!我们继续!”
说完,她转身就跑,小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贫民窟错综复杂的小巷深处。
赛法利娅看着女孩消失的方向,异色瞳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,低声自语:
“终于……上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