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图再明显不过,打算先用数量庞大的杂牌军作为炮灰,消耗哀地里亚军队的体力和锐气,待其疲惫之时,再放出养精蓄锐的正规军,给予致命一击。
黑石峡谷之外,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平原,本是骑兵理想的冲锋战场。
可惜,双方都缺乏成建制的骑兵。
大地兽虽然力量巨大,但作为坐骑冲锋实在不够灵活,且价值昂贵,无论是哀地里亚还是这些并不富裕的城邦联军,都舍不得将它们投入正面战场充当肉盾。
双方大军在平原与峡谷入口之间摆开阵势。
阿蒙内特老谋深算,试图利用地利,将军队主力隐藏在峡谷之内及两侧山脊后,布下埋伏,引诱联军进入这相对狭窄的地域,以削弱其人数优势。
然而,联军方面似乎也并不全是蠢人。
他们的统帅显然看出了这地形不利强攻,大军在距离峡谷入口约两公里处便停下了脚步,就地扎营,摆出防御姿态,就是不肯上前。
僵局,就此形成。
谁先动手,谁就可能失去地利,暴露在对方的防御工事或埋伏之下,承受不必要的损失。
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对峙中流逝。
期间,联军派出了信使,趾高气扬地传达了他们统帅的最后“通牒”。
要求哀地里亚军队立刻退回极北之地,并立誓永不南下,如此便可放他们一条生路,否则必将踏平黑石峡谷,鸡犬不留。
这不过是试探虚实和心理施压的惯用伎俩。
遐蝶甚至懒得亲自接见,直接让人将那信使轰了出去,并让传令兵站在阵前,以更冰冷强硬的语气回应。
“要战便战,何须多言!尔等若识时务,速速跪降,可免一死!”
狠话放完,局面依旧。
谁也没有先动手,只不过有几轮小小的试探。
联军派遣小股队伍前来,要举行阵前比武。
哀地里亚方面,自然应允。
几个高大的雪原汉子走出来,联军方面也不甘示弱,派出高大威武的军官比斗。
比斗倒也算互有胜负,并不对大局势有多大影响。
后续,对方又派出死士想要潜入峡谷里探听消息,却只见进入,不见逃出,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打出来,让联军方面再不敢派人进入,只用弓箭在外围射击,却也不见峡谷中有人射箭反击。
“难道说,对方缺少弓箭这类远程武器?”联军中的军官们思考着。
两个星期,就在这种令人焦躁的对峙中过去了。
没有骑兵进行骚扰和侦查,双方都像是被捆住了手脚的巨人,只能隔着空旷的平原大眼瞪小眼,谁也不敢轻易迈出第一步。
缺乏机动力量的痛苦,在此刻显露无疑。
战争的主动权,似乎被这片平坦之地和双方共同的“穷困”给牢牢锁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