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被她下意识抱紧。
“舅妈,我想试试……”
“没有可能,除非你最近都不在家里拿东西。”
说着,她又将视线看向那只手。
今晚能不能拿筷子,还不一定…
“快过年了,你乖一点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沉思片刻,她才拿着琵琶,走过去,放回原位。
“那个少年,应该快醒了。”
她起身,过了一会,韶文姿就近坐下,嫌弃的拿着桌上的纸擦着她刚才哭过的地方。
“那就好。”
“你们两个最近怎么回事,怎么天天催我。”
兄妹俩像轮班一样,这个今天催,那个明天急。
“他睡得太久了,我们当然着急。”赵羽卿摸着鼻子,不自然的移开目光。
“轮得到你们着急吗?他那父亲都不急。”
“哦,对了,还有他那姐姐,你哥养的那颗小白菜。”
“我回来这么久,连个面都没见过!”
实在是可恶,她在这边辛苦救人,主人公一个没出来,倒是这兄妹俩急得不行。
“快了快了,很快就可以见到了。”
韶文姿擦拭的手顿了一下。
这句话,怎么有点耳熟?
狐疑的看了一眼那个小家伙。
看见她眼底的打趣,忍不住将手上的纸巾丢了过去。
…………
“老黎,你又输了。”季望松将黑子吃下,忍不住朝他嘚瑟。
黎锦毅放下棋子。
“嗯。”他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季望松兴致勃勃的将打乱的棋子收回。
“你怎么回事,总觉得你奇奇怪怪的。”
“我只想,又又为什么一直躲我。”
“有么?”
“我瞧她最近总出门。”
黎锦毅将黑子收回,“她回来,没弹过琵琶。”家里的琵琶他擦了又擦,却总不见那小姑娘上门。
他每每琵琶背来,总遇上她出门。
次数一多,他也就明白了她无声的拒绝。
可今天,听完那录音机里最后一首曲子,实在是忍不住。
这么一说,季望松收白子的手倒是慢了一下。
仔细回想她在老宅住的这些时日。
越想,眉头皱得越紧。
视线落在角落的钢琴上,那架钢琴,盖子到现在都没掀开。
“那丫头回来后,确实没见她拿过什么乐器…”
黑子慢慢收回,黎锦毅从窗口看着院里落下的雪花,“怕是有什么事瞒着。”
布满皱纹的脸上,满是落寞。
他好不容易等着这个孩子回来。
“或许是给你录着呢。”
季望松看着身旁的老伙计,“录音机的曲子,都听完了?”
她离开那四年,每年都寄个录音机回来,里面全她录下的曲子。
“哪里听得够。”录音机里的东西,传出来后多多少少有些失真。
将独有的韵味都减了三分。
老婆子那独特的技巧,是旁人学不来的。
这么些年,也就她能学上几分。
“快过年了。”
快过年了,也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她特意准备的礼物。
“你也知道,她这么多年,也放不下你。”
那每年寄过来的录音带,存着多少首录音。
虽然有重复,但也是她一遍遍的录下。
黎锦毅到底是没等到她下楼。
黎颐已经过来接他。
他跟往常一样,先是跟长辈打招呼后,这才开始找赵又又。
知道她不在后,又没了心思,带着爷爷回了家。
看着他们离去,季望松站在门口,直到福伯过来提醒。
“阿福,你说,又又那孩子,是不是瞒着些什么?”
“不知道。”福伯站在他身边,静静陪着他。
“你去忙吧,我自己站会。”
“好。”
许久,季望松终于转身。
眼神对上站在楼梯口的赵又又。
湿润的双眼,似乎是刚哭过一样。
爷孙俩就这么静静对视。
最后,还是赵又又先移开目光。
外公身上的气势压人,有时候对上,她也忍不住躲开。
“有什么话,要跟外公聊聊吗?”
听着那先服软的语气,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溢出。
但她只是摇头,倔强的忍着,眼眶充满泪水也不愿开口半分。
季望松叹气,“你什么时候想说,外公随时有空。”
赵又又点头,示意她知道。
“去洗把脸,准备吃饭了。”
这时,她终于开口,“好。”
季望松目送着她转身上楼,视线触及她落在扶手上的手。
看了一会,他回了棋桌,一手一子,将棋盘上的棋收回。
他面上还是平静的,但那收棋的手,又忍不住在颤抖。
速度再慢,棋子也有收完的那一刻。
看着空空的棋盘,那双充满故事的眼睛,终于忍不住闭上。
如果她真的不能再弹琵琶,那又又于黎锦毅便没了期盼,到时候又又有事,他还会再护着她吗?
或许看在他媳妇的面上会护住,但还会像以前一样,冒险相护吗?
蓦然,脑袋上附上手,替他轻轻揉动着紧绷的脑袋。
“您年纪大了,有些事,不用操心那么多。”
韶文姿站在他身后,替他宽慰。
“孩子长大了,总会有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又又到底,是什么情况。”
“她不愿说,您也别问,就当不知道。”
这一句话,像是变相的默认了什么。
“阿月知道又又……”
“知道。”阿月这些年,总是深藏浅出。
但她却时时关注那孩子,生怕她精心呵护的宝贝被发现。
但宝贝没有被发现,她自己暴露出来。
他们找到卿卿那一刻,她第一句话便是不许告诉阿月。
可卿卿忘了,这个世上,是有母女连心的说法的。
她在里面抢救时,阿月在外面差点哭瞎了眼。
可怕她担心,就装作不知道。
母女俩可着劲的飙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