珊瑚礁的夜晚比白天凉，鲛人们点燃了贝壳灯，淡蓝色的光映在海面上，像撒了一地的星子。
小夭和元榴坐在长老的石屋里，石屋是用珊瑚石砌的，墙上挂着许多风干的海草，散发着淡淡的咸香。
鲛长老坐在对面，手里拿着那片断琴木片，眼神里满是回忆。
“涂山璟的栖凤琴，当年在大荒也是有名的。” 长老的手指轻轻敲着木片，继续说道：
“那琴是他十五岁时，涂山氏用千年梧桐木打造的，还在琴腹里嵌了‘灵木心’—— 那是能聚灵气的宝贝，也是琴音杀的核心。没了灵木心，琴就成了废木。”
小夭想起涂山璟笛孔里的血珊瑚粉，问道：“灵木心很稀有吗？能不能修复？”
“稀有得很。”长老摇头，“灵木心只长在深海的‘梧桐渊’里，那地方瘴气比瘴疠湾重十倍，还有千年海蛇守护，而且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看向小夭，“要取灵木心，得用‘纯灵血脉’做引，不然靠近不了渊底的梧桐木。”
小夭心里咯噔一下 —— 她的血脉是轩辕与皓翎混血，正是 “纯灵血脉”！
涂山璟要吸她的灵血，难道不只是为了恢复音杀术，还想用来取灵木心，修复他的栖凤琴？
“长老，您知道涂山璟后来为什么选笛子吗？” 元榴忽然开口，声音比白天更清晰了些。
元榴看着长老手里的木片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鳞片，“笛子…… 比琴更容易控制？”
长老愣了一下，随即点头：“你说得对。琴音杀需要的灵力多，还得靠灵木心聚气，可笛子不一样 —— 短笛便携，只要在笛孔里加些能摄灵的药材，比如血珊瑚、牵机草，就算灵力不足，也能施展简单的音杀术。而且笛子的声音尖，更容易穿透瘴气，在海里用，比琴方便。”
长老他指着断笛上的裂缝，继续说道：“你看这笛子，笛身被改造过，里面是空的，能藏更多摄灵粉。涂山璟应该是算准了，在海上用这笛子，既能悄悄吸灵气，就算被发现，也能靠笛音引海兽攻击，比用琴更隐蔽。”
小夭忽然想起在西炎宫时，涂山璟曾送给她一支玉笛，那时她还觉得音色好听，现在想来，那支笛恐怕也是改造过的，只是当时她没察觉。
她攥紧手里的鲛珠，鲛珠微微发烫，像是在呼应她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