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最后,一对鸳鸯倒是死得天各一方。
赵溪越伸出手,摆动着架子床上挂着的香囊。
没想到这江月的身世居然如此曲折离奇。
恭妃她也是见过的,看着人柔弱和善,没想到居然如此记仇,过了这么多年,还是找见了温兰茵,派人毒杀了她。
若是恭妃在皇宫里见到江月呢?
若是江月...被送进宫选秀呢?
赵溪越闭着眼想着。
她在京城时,听说过宁国公府上的几个少爷一事无成,连个秀才都考不上,在京城仗恃勋威,不仅几个儿子为了袭爵斗得头破血流,在外面还打架斗殴,眠花宿柳,私开赌局,强占民田。
宁国公为了维持往日的荣耀,四处嫁女。
又想给自己的几个孙辈求娶官女。
她来金陵婚配,也是为了避过宁国公的几个孙辈。
不过...
赵溪越离开京城前,参加宴会时,听见席上有人不屑地说:“要不是宁国公没有适龄的孙女,怕是都要送进宫去给圣上,好以后吹吹枕头风,让圣上对他的几个儿子宽容些呢。“
赵溪越猛地一扯香囊,拽了下来。
昨日她在众人面前所受江月的羞辱,她迟早有一天,会千倍、万倍的还回去。
想着,她掀开罗幔。
“春来,给我磨墨,我要给父亲写封家书。”
春来本也没睡着,轻手轻脚地起来,给赵溪越挑亮烛心,又磨好墨。
赵溪越写了一封信,交给春来:“你明日、不,现在就去府外,把这封信交给父亲给我带的护卫,让他快马加鞭地把这封信亲自送到父亲手上。”
如今圣上年事已高,臣子们早就开始暗自站队。
几个皇子中,赵溪越的父亲是右佥都御史,本就看好三皇子,虽然三皇子暴虐无道,但也杀伐果断,比起几个软弱无能的皇子,更有几分人主之相。
用一个江月,讨好恭妃,示好三皇子,还能除去一个婚姻大事上的对手。
不亏。
赵溪越看着春来推门走了出去,才又躺下,可这次却又睡不着了。
到底为什么会做这种梦?
她并没有尽信这个奇怪的梦,而是在信中提起,让父亲查实后,再透露给宁国公府江月的存在。
可万一,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呢?
这院里,有人比她还心急。
青蝉透过纸窗看见春来深夜离开,才躺在床上,知道是金手指生效了。
她不知道自己赌对了没有。
万一赵溪越只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梦,那她的金手指岂不是白用了?
江月可不知道这王府里,有两个人为了她夜不能寐。
要是知道了,估计会痛快地笑一场。
她最喜欢看别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表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