诺曼·奥斯本一仰头，闭着眼睛将药剂一饮而尽，随即狠狠将精美的玻璃瓶摔在地上，碎片如星辰般四溅。
“滚出去……”
他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，紧闭双眼喃喃自语道：
“永远别再回来了——！！”
然而过了一会儿，他的身体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，耳畔传来绿魔的骂街声依旧十分响亮，族谱眼看着就过半了。
诺曼·奥斯本猛地睁眼看向行秋，却见蓝发少年正心虚地别开视线，支支吾吾道：
“额，该怎么说呢……其实方才阁下饮下的是加了可食用色素的薄荷水……
怎么样？味道可还爽口？”
“你耍我！？”
诺曼·奥斯本出离愤怒，刚要上前和行秋讲讲道理，余光就瞥见了镶嵌在墙上的绿魔滑翔翼，以及破败的实验室……
其实仔细想想，诺曼·奥斯本觉得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。行秋毕竟还是个少年，性子跳脱些，喜欢开点无足轻重的小玩笑也很正常嘛～
反而是自己，居然为了这点点小事就发脾气，实在有失带资本家的涵养和气度。
看着诺曼·奥斯本幽怨的眼神，行秋也还是理直气壮地说道：
“啊哈哈……防人之心不可无嘛。若阁下选择与绿魔同流合污，那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这珍贵的药剂？
不过还好，阁下做出了正确的选择，如此一来，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诺曼·奥斯本的嘴角疯狂抽搐。虽然很想吐槽，他不得不承认，若换作自己，恐怕也会做出同样谨慎的选择。
挣扎片刻后，诺曼·奥斯本颓然道：
“算了，真的药剂……拿出来吧。”
行秋唇角微扬，青葱般的右手在空中优雅一抓——就像变戏法般，一个撕掉标签的塑料瓶出现在他掌心。
瓶中荡漾着半透明的蓝色液体，隐约有星辉般的光点在其间流转，与先前精致的药剂瓶相比，显得格外质朴……甚至丑陋。
诺曼·奥斯本盯着工作台上那个简陋的塑料瓶，瓶中的蓝色液体泛着神秘的荧光。
他迟疑地看向行秋，问道：
“这次……不会是薄荷水吧？”
行秋负手而立，衣袂无风自动，笑道：
“放心！这次我保证是真的。”
诺曼·奥斯本深吸了一口气，拧开瓶盖一饮而尽。
液体入口清凉，随即化作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。
那些压抑多年的负面情绪——被董事会背叛的愤懑、儿子重病无治的绝望、被迫进行人体实验的愧疚——竟如晨雾般消散。
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平静，仿佛重获新生。
“感觉如何？”
行秋好奇地观察着他的反应，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闻言，诺曼·奥斯本缓缓睁开双眼，眸中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，兴奋地说道：
“我感觉伟大领袖同志说得对！资本家是剥削阶级，是通过占有生产资料无偿占有工人的剩余价值，导致社会贫富分化和矛盾激化的罪魁祸首！
我原以为在这具躯壳内，最邪恶的是绿魔人格。但现在我发现，是我错了！而且是大错特错！
最邪恶的，其实是身为反动资本家，身为剥削阶级的的我——诺曼·奥斯本！”
“……啊？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