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决定，将其‘抵押’出去。”
“抵押物：‘此建筑物的结构稳定性’。”
“交易……成立！”
嗡！
那栋矗立在夜色中的巨兽，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。
楼体肉眼可见地倾斜了一度，无数裂纹从地基向上疯长，玻璃幕墙如同蛛网般寸寸碎裂。
它在一秒之内，就从城市地标，变成了一座随时可能坍塌的危楼。
而林川身上那股沉重的压力，烟消云散。
“疯子……”
仲裁官的处理器几乎宕机。
他不是在攻击敌人，他是在……撬动整个城市的规则杠杆！他把整个副本都当成了他的交易盘！
此时，最后一名圣裁官动了。
它身影一闪，如同瞬移，出现在林川面前，一记包裹着金色符文的重拳，直捣他的心脏。
与此同时，发动空间抹除的那名圣裁官，也再次锁定了林川。
前后夹击，是为绝杀。
林川的脸上，依旧挂着那种玩味的笑容。
他站在原地，不闪不避。
“成交量太低，市场不够活跃啊。”
“那么……”
“强制撮合交易。”
他双手同时抬起，左手指向身后突袭的圣裁官，右手指向前方打出重拳的圣裁官。
“交易物A：‘圣裁官甲’的攻击目标锁定。”
“交易物b：‘圣裁官乙’的攻击目标锁定。”
“交易条款：互换。”
“裁定！”
那枚倾斜的天平烙印，成了唯一的规则仲裁器。
正在挥拳的圣裁官，眼中的目标突然从林川变成它身后的同伴。
而在林川身后准备发动第二次概念抹除的圣裁官，掌心的纯黑也瞬间调转方向，锁死了它前方的同伴。
电光石火之间。
轰——！
金色的重拳，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另一名圣裁官的胸口。
嗤——！
概念抹除的黑色射线，也精准地洞穿了挥拳圣裁官的头颅。
两名“法官”的顶级卫队成员，在林川的“撮合”下，完成了最有效率的自相残杀。
他们的身体开始崩溃，化作漫天飞舞的金色符文，不甘地消散。
街道上，只剩下最后一名发动“罪孽加身”的圣裁官，以及一个彻底陷入逻辑混乱的仲裁官。
林川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“你看，内部交易，总是能最有效地降低流通成本。”
他像一个刚刚完成了一场完美路演的cEo，对着唯一的潜在投资人，阐述着自己的经营理念。
就在这时。
整个罪孽都市，猛地一颤。
比之前任何一次震动都要剧烈，像是这个世界的服务器，被从外部狠狠地踹了一脚。
天空中的霓虹灯，所有的广告牌，所有流光溢彩的罪恶象征，在这一刻，全部熄灭了。
世界陷入了长达三秒钟的、绝对的黑暗与死寂。
三秒后，光明重现。
但不再是靡乱的霓虹，一种更古老、更威严、来自世界诞生之初的金色光芒，从钟楼的顶端，如水波般一圈圈扩散开来，扫过整个城市。
林川手背上的天平烙印，疯狂闪烁。
那股压在他灵魂深处的“渎神级负债”，仿佛被一道更高权限的指令强行“冻结”了。
“法官”对他的所有权，在这一刻，被无效化了。
“成了。”
林川抬头望向钟楼，笑意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底。
仲裁官也僵硬地抬起头，面具下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骇。
“‘零号收容协议’……”
“它被……激活了？”
那名仅存的圣裁官，停下了所有动作。
它光滑的面甲上，无数金色的符文疯狂乱窜，像一台系统崩溃的电脑。
它接收到了两条来自最高权限、却又完全矛盾的指令。
一条来自“法官”：【不计代价，清算林川】。
另一条，来自刚刚激活的“零号协议”：【最高优先级，保护‘零号协议’关联实体】。
而林川，同时是“清算目标”和“关联实体”。
圣裁官的身体在两条指令的冲突下剧烈闪烁，仿佛随时都会过载爆炸。
“看起来，你的老板，和他的老板，意见不太统一啊。”
林川慢悠悠地走向那台即将死机的圣裁官。
他伸出手，轻轻按在了圣裁官光洁的面甲上。
“让我来帮你们，做个决策吧。”
“这份资产，现在姓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