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说着，走到那根被巨鼠撞裂的水泥柱前。
他伸手，从裂缝里那株新生的、诡异的藤蔓上，折下了一段最嫩的枝条。
那藤蔓仿佛有生命般，剧烈地抽动了一下。
林川将这截嫩绿的藤蔓递到叶小叶面前。
“拿着。”
“它……它会咬人。”叶小叶害怕地后退。
“你试试。”
叶小叶犹豫着，伸出小手，轻轻触碰了一下。
预想中的攻击没有发生。
那截藤蔓，在她指尖的触碰下，反而像温顺的宠物一样，轻轻蹭了蹭她的皮肤。
一股微弱的、带着点好奇和亲近的“情绪”，传入她的感知。
“它……它喜欢我？”叶小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“你的能力，是一把钥匙。”林川平静地陈述，“现实世界的‘参数’已被修改，这些东西，既是威胁，也是资源。这把钥匙，是你独有的‘生产工具’。这是你的绩效。”
叶小叶小心翼翼地捧过那截藤蔓。
她看着林川，眼眶微微发红。
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里，她第一次感觉到，自己不是一个只能躲在别人身后的累赘。
她是有“价值”的。
最后，林川的视线落在了小李身上。
小李的脸瞬间涨红，头垂得几乎埋进胸口。
在整个副本里，他几乎什么都没做，只是跟在后面，瑟瑟发抖。
“小李。”
“……林哥。”
“你的贡献，是负数。”
林川的话，像一把冰冷的刀子，扎进小李的心里。
“你消耗了食物，消耗了决策者的精力，也占用了团队的‘安全冗余’。从纯粹的资产角度，你是一笔‘不良投资’。”
小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，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但是。”
林川话锋一转。
“你执行了我的每一个命令，没有质疑，没有逃跑。在获得巨额奖励后，你也没有欣喜若狂，而是第一时间进入戒备状态。”
“这说明，你具备成为一项‘优质资产’的最基本特质——服从性，和成长性。”
“我暂时不会给你任何绩效。你那1000小时，就是你的‘天使轮融资’。”
“用它活下去，然后，向我证明你的投资回报率。”
“下一次副本结算，我希望你的评估报告，不再是负数。”
小李猛地抬起头，他的眼中没有绝望，反而燃起了一股被逼到悬崖尽头的光。
他重重地点了下头。
“是！林哥！”
做完这一切，林川才最后看向苏沐雨。
苏沐雨一直安静地看着他，那双清冷的眸子里，闪烁着复杂的光。
“至于你，苏沐雨。”
林川顿了顿。
“你的价值……我的天平，算不清。”
苏沐雨的眉梢轻轻挑了一下。
“‘人形服务器’、‘后台入口’、‘规则解析器’……这些标签，都不足以定义你的价值。”
“我们之间，不是雇佣关系。”
“是合伙人。”
林川走到她面前，伸出了手。
“所以，没有绩效，只有分红。”
“时序战队的所有收益，你我之间，三七开。你三，我七。”
苏沐雨看着他坦然而冷酷的脸，忽然笑了。
那笑容很淡，却像冰雪初融。
她伸出手，握住了林川的手。
皮肤的触感冰凉而真实。
“成交。”
就在“成交”二字落下的瞬间，并非因为那短暂的触碰，而是在冥冥之中，一种更高维度的规则被触发了。
【检测到高价值实体“苏沐雨”与高权限玩家“林川”正式确立“深度绑定协议”……】
【协议被判定为“高优先级事件”……】
【正在重新评估实体“苏沐雨”的系统访问权限……】
【权限……强制提升！】
“呃！”
苏沐雨的脸色骤然一变，她猛地抽回手，死死扶住额头，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。
“怎么了？”林川立刻问。
“不……不知道……”
苏沐雨的声音因为剧痛而断断续续，仿佛有亿万道数据洪流正冲刷着她的意识。
“我的‘后台’……被强制……升级了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‘看’到了……”
“看到什么了？”
“一张……一张全新的……世界地图……”
她抬起头，用一种近乎惊骇的眼神看着林川。
“城市里……所有的幸存者……都被系统，用幽蓝色的数字……标记了价格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