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?她猛地抬头,额前碎发沾着血,逃逸变量......
话音未落,阵图轰然爆燃。
幽蓝光束破阵而出,在云层里投下三息阴影——那是活体医徽的雏形,像朵半开的血莲,光束掠过她脸颊时,她感到一阵刺骨的凉,像被冰刃划过。
冷知谏望着光束消散的方向,突然笑了,眼泪混着血珠砸在古卷上:原来他们怕的不是失败品,是会跑的。
她颤抖着摸向颈间的银锁,那是她当女官时陛下赐的。
锁里藏着她未寄出的家书,此刻被血浸透,墨迹晕开成模糊的二字,指尖抚过那字时,仿佛触到了童年灶火的余温。
天医监山门前,裴玄烬的脚步顿住。
守卫刚要喝问,却见他抬手,掌心的玉简残渣突然化作黑灰,灰烬飘落时,带着一丝焦苦的药香。
地底传来闷响,像有什么被惊醒的巨兽在翻身——那是他私藏的三具代行者残片,此刻正因拒绝权共鸣而震颤,震感顺着地砖爬上他的靴底,直抵心口。
月光落在他脸上,照见他眼尾的细纹,那是二十年仁心丹堆出来的。
我吃了二十年的不甘心。他对着月亮喃喃,指尖抵住心口,原来仁心丹里,从来没有仁心。
血花在他胸口绽开时,他疼得踉跄一步。
刻下的医徽符号与苏晚照的分毫不差,鲜血顺着肌理流淌,竟与空中残余的能量产生共振,耳畔响起细碎的数据流声,像雨打在琉璃瓦上,又像无数低语在颅骨内回旋。
地宫深处,苏晚照的血茧突然剧烈搏动。
医徽裂开一道缝隙,一行铭文浮现:协议覆写中......新指令:拒绝即治疗。
同一时刻,天医监最高塔楼内,青铜镜突然泛起涟漪。
火焰中的刑台、心口绽放血光的女子,清晰得像就在眼前。
镜前侍女手一抖,茶盏摔在地上:大人!
预言......预言应验了!
焚医者,启万界
而在无人可见的虚空裂隙,那颗猩红眼瞳缓缓闭合。
第7号......它的低语裹着风雪,你点燃的不是自己,是系统的坟场。
玄灵界都城的夜来得早。
东市的乞儿们缩在墙根,盯着街角一堆将熄的灰烬。
风卷着焦糊味吹过来,有个小乞儿试探着伸手,被旁边的大孩子拍开:烫!
等凉了再抢。
灰烬里突然翻起一点火星,像谁眨了下眼睛,微光映在孩子瞳孔里,一闪即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