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有人吹口哨,我才退开一点距离。
他仍跪在地上,手还抓着我的手腕。
“回答呢?”他问。
我低头看着他,“刚才那个不算回答?”
“算。”他点头,“但我想听你说出来。”
我吸了下鼻子,手指擦掉眼角的湿意。
“好。”我说,“我答应你。”
他松了口气,嘴角扬起来。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这么明显的笑。
他把戒指套进我左手无名指,大小刚好。
他站起来,牵着我的手举过头顶,像运动员赢得比赛那样。
台下掌声不断,有人拍照,有人起哄喊“亲一个”,还有人往台上扔彩纸。
我靠在他肩上,听见他说:“这次不用刻桌子了。”
“嗯?”
“以后的名字。”他低头看我,“可以直接写在户口本上。”
我忍不住笑出声。
他拉着我走到台前,面对所有人。
“谢谢大家见证。”他说,“她终于答应了。”
我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,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。
我翻开课桌盖板,看见底下歪歪扭扭的五个字。
当时我以为是谁的恶作剧。
现在我知道,那是一个少年攒了好久好久才敢留下的痕迹。
江逾白的手一直握着我的。
他的掌心有一点汗,但很暖。
典礼继续进行。
校长重新接过话筒,笑着说:“接下来,让我们为这对新人补一个祝福掌声。”
全场再次鼓掌。
我站在台上,没有再回原位。
江逾白站在我身边,时不时低头看我一眼。
等到我的名字终于被念到,他陪我一起走上前,从校长手里接过毕业证书。
“恭喜你,林溪。”校长说。
“谢谢。”我说。
他转向江逾白,“你也该毕业了,怎么还不走?”
“等一个人。”他说,“现在等到了。”
校长摇头笑,拍拍他的肩。
我们走下台阶时,外面传来钟声。
十二点整。
校园广播响起校歌。
我抬头看向天空,阳光正好。
江逾白忽然停下脚步。
“怎么了?”我问。
他从口袋掏出手机,屏幕亮着。
是一条新消息提醒。
他看了一眼,眉头微微皱起。
“谁发的?”我凑过去看。
他没有回答,只是把手机迅速收了回去。
“没事。”他说,“回国的事,有个会议要改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