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没笑,只是轻轻牵起我的手,让所有人看清我们交握的姿态:“她救了被霸凌的我。现在,请让她拯救我枯萎的余生。”
空气静了一瞬。
然后掌声雷动。
我没有立刻回应,而是低头看着我们相扣的手指。他的血染红了我的指缝,却一点也不脏。反而像是某种标记,证明我们终于不再隔着书架、隔着误会、隔着年少时不敢说出口的喜欢彼此遥望。
我忽然想起一件事。
“你记得吗?”我抬头看他,“高二那年,我丢了半块橡皮。”
他愣了一下,随即点头:“你找了三天。”
“其实是我故意丢的。”我轻声说,“我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捡到还给我。结果是你。”
他笑了,眼角有点细纹,是我以前从没注意过的细节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要?”他问。
“因为我怕你拒绝。”我说,“就像你现在不怕我拒绝一样。”
他怔住,握着我的手紧了紧。
台下又有人喊:“在一起!在一起!”
喊声此起彼伏,像潮水涌来。江逾白没理他们,只看着我,眼神认真得不像在校庆日:“林溪。”
“嗯?”
“这次不是任务。”
我没忍住笑出来,眼角有点酸:“我知道。”
他低头吻了下我额角,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。然后他松开手,转身走向舞台中央,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聚光灯下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忽然明白一件事——
不是他选择了我,是我们终于都看清了彼此。
而此刻,阳光正好,血迹未干,掌心里还残留着他体温的重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