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哲宇面色惨白,但仍强作镇定:“你们有证据吗?”
警官冷笑一声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:“这个眼熟吗?你让苏婳祎偷数据用的就是这个吧?可惜啊,她没得手,反而让我们拿到了你指使她犯罪的录音。”
沈哲宇顿时面如死灰。
同一天下午,苏婳祎的案件首次开庭审理。
由于苏母的报警和苏氏集团的指控,苏婳祎被控入室盗窃、伪造文书、企图挪用资金等多项罪名。她穿着囚服,戴着手铐,面色憔悴地站在被告席上。
旁听席上几乎空无一人,只有几个记者和好奇的市民。苏母没有到场,叶葭音也因公司事务繁忙未能出席。
当检察官陈述苏婳祎如何潜入苏家偷窃印章和项链时,她一直低着头,没有任何反应。直到法官询问她是否认罪时,她才缓缓抬起头。
“我认罪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法官有些意外:“你确认承认所有指控吗?”
苏婳祎突然笑了,笑容凄凉:“认不认罪有什么区别?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。养父母不要我,亲生父母只想要我的钱,连我爱过的男人都只把我当工具...”
她看向空荡荡的旁听席,眼中满是绝望:“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属于过我。我抢了叶葭音的人生二十多年,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。”
法官敲了下法槌:“请被告控制情绪,只回答与案件相关的问题。”
苏婳祎深吸一口气,平静下来:“我承认我偷了印章和项链,我承认我想挪用资金,我承认我做了很多错事。判我吧,我无所谓了。”
她的辩护律师试图说些什么,但被她制止了:“不用为我辩护了,李律师。这是我应得的。”
庭审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,不到两小时就结束了。法官当庭宣布休庭,择日宣判。
当法警带着苏婳祎离开法庭时,她在门口突然停下脚步,回头问其中一名法警:“今天...是苏明远的葬礼吗?”
法警犹豫了一下,点点头。
苏婳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然后默默地跟着法警走了。
苏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,叶葭音刚刚结束又一个紧急会议。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看向窗外。
夜幕已经降临,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。从这间位于顶层的办公室俯瞰,大半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。这里曾经是苏父的位置,如今由她接掌。
秘书轻轻敲门进来:“叶董,这是今天需要签字的文件。另外,沈哲宇已于今天下午被捕,苏小姐的案件也初次开庭了。”
叶葭音点点头,接过文件快速浏览后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“明天的葬礼安排得怎么样了?”她问。
“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了。只是...”秘书犹豫了一下,“媒体方面可能会比较麻烦,已经有多家报社申请现场采访。”
叶葭音皱眉:“拒绝所有媒体,这是我父亲的葬礼,不是作秀的场合。”
“明白。”秘书点头,又递上一个信封,“这是监狱那边转交过来的,苏小姐写给您的信。”
叶葭音看着那个普通的白色信封,没有立即接过。
“要打开吗?”秘书问。
叶葭音沉默片刻,最终接过信封,直接扔进了碎纸机:“不必了。”
随着碎纸机工作的声音,那封未开启的信化作了条条碎片。叶葭音转身望向窗外,目光坚定。
过去的已经过去,她不需要再看那些毫无意义的忏悔或指责。从今天起,她是苏氏集团的掌舵人,是叶曦的母亲,是全新的叶葭音。
桌上的内部电话响起,秘书接听后报告:“叶董,顾先生又来了,在楼下说要见您。”
叶葭音头也不回:“告诉他,我很忙,没空见客。”
“他说他可以等,直到您愿意见他为止。”
叶葭音轻轻摇头:“那就让他等吧。”
秘书离开后,叶葭音打开钱包,看着里面一张泛黄的照片,那是她刚回到苏家时,与苏父苏母的唯一一张合影。照片上的苏父笑得慈祥,搂着她的肩膀,眼中满是找到失散多年女儿的欣慰。
“爸爸,您放心,”她轻声自语,“我会照顾好妈妈,也会让苏氏更加辉煌。”
她关上钱包,坐回办公桌后,开始批阅下一份文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