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连几日的阴霾与紧张，似乎随着司徒家内部的动荡和冥王的暂时隐匿，稍稍散开了一些。阳光终于不再吝啬，慷慨地洒满大地，将青衣膳坊门前那辆经过秦凰手下专业改装、但外观依旧低调的黑色轿车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。
李小邪拉开车门，坐进副驾驶，熟练地调整了一下座椅角度，然后侧头看向正小心翼翼坐进驾驶座的夏雪娆。
“紧张？”他看着她还略显生疏地调整座椅和后视镜的动作，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。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运动装，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，素颜朝天，却比舞台上浓妆艳抹时更多了几分青春的活力与清新。
“有一点……”夏雪娆老实承认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，指节有些发白。虽然经历了生死，但坐在驾驶座上，面对复杂的路况和交规，那种属于新手的本能紧张感还是挥之不去。更何况，身边的教练，如今已是她身心俱托的恋人。
“放松点，就当是兜风。”李小邪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沉稳，“记住我跟你说的，座椅调到自己最舒服的位置，视野要开阔，手脚配合要默契，心里有路，手上才有数。”
他的指导不再像最初那样带着点公事公办的疏离，而是融入了更多的耐心和……嗯，某种亲昵的纵容。
夏雪娆按照他的指示，慢慢放松紧绷的肩膀，再次检查了后视镜和侧视镜。她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李小邪，他今天只穿了件简单的黑色t恤，勾勒出精悍的身形，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，那专注看着前方的眼神，让她心头小鹿不禁又乱撞了几下。
“好，那我们出发。”她定了定神，轻声说道，然后按照步骤，点火，挂挡，轻抬离合，缓加油门。
车子平稳地驶入了街道。
起初，夏雪娆还有些僵硬，换挡时偶尔会发出令人牙酸的齿轮摩擦声，转弯时方向盘打得也有些犹豫。但李小邪并没有出言责备，只是在她操作失误时，会用简洁的语言提醒：“离合慢一点。”“注意左边后视镜，有电动车。”“这个弯，方向可以再提前半秒打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。渐渐地，夏雪娆沉浸在了驾驶的节奏中，开始找到了一点感觉。
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，夏雪娆微微松了口气，抬手擦了擦鼻尖渗出的细汗。
“累了？”李小邪递过来一瓶拧开了盖子的矿泉水。
“还好。”夏雪娆接过水，喝了一小口，冰凉的感觉让她精神一振。她转头看向李小邪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我感觉比上次好多了，是不是？”
“嗯，”李小邪点点头，目光落在她因专注和少许兴奋而泛着红晕的脸颊上，眼神柔和，“进步很大，至少没再把油门当刹车。”
这话带着他特有的调侃，夏雪娆立刻嗔怪地瞪了他一眼：“喂！那都是多久以前的老黄历了！不许再提！”
看着她娇嗔的模样，李小邪低笑出声，伸出手，极其自然地用指腹擦去她额角的一滴汗珠。那亲昵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，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。
指尖温热的触感掠过皮肤，夏雪娆的脸“唰”地一下更红了，心跳瞬间漏了好几拍。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前后左右，确认没引起旁人注意，才小声嘟囔：“开车呢……注意影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