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出所的询问室里，灯光白得有些刺眼。李小邪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，姿态却放松得像在自己家沙发里。他对面的苏沐雪板着脸，例行公事地记录着。
“姓名？”
“李小邪。”
“年龄？”
“二十五。”
“职业？”
“城南夜市，‘邪哥烧烤’摊主，守法经营，童叟无欺。”李小邪一本正经地补充道。
苏沐雪笔尖一顿，抬头瞪他：“没问你的别多说！详细说一下晚上那名客人的情况。”
李小邪于是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，从“毒蜂”如何点单，到如何吃下海鲜，再到如何突然发病，过程描述得那叫一个详细，语气那叫一个无辜，甚至还适时地表现出一点后怕：“苏警官，您说这要真在我摊子上出点什么事，我这小本生意还做不做了？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？我可是指望这摊位攒钱娶媳妇儿的！”
苏沐雪听着他满嘴跑火车，强忍着把记录本拍到他脸上的冲动。初步的检验报告已经出来，“毒蜂”体内检测出多种复杂毒素成分，相互反应导致急性中毒，但来源不明，至少排除了是食材本身的问题。而李小邪这边的证词、周围食客的证言，都完美得无懈可击。
“行了，”苏沐雪合上记录本，面无表情地说，“情况我们基本了解了。那人身份可疑，我们会进一步调查。你可以走了，近期保持通讯畅通，可能还需要你配合。”
“没问题！随叫随到！”李小邪爽快地站起来，伸了个懒腰，“苏警官，辛苦您了，这么晚还加班。要不……我回去给您烤俩大腰子补补？”
“滚！”苏沐雪终于忍不住，低喝一声，脸颊却不易察觉地微微发热。
李小邪嘿嘿笑着，溜达着走出了派出所。夜风一吹，他脸上的嬉笑慢慢收敛。虽然这次轻松化解了危机，但司徒浩的报复一次比一次狠辣，下次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。而且，师门的麻烦，似乎也正在悄然逼近。
他掏出手机，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，都是林婉儿打来的。还有一条短信：“邪哥，你没事吧？我很担心。摊位我和刘叔收拾好了。”
看着这条简单的短信，李小邪心里划过一道暖流。这丫头……他回了个电话，铃声刚响一声就被接起了。
“邪哥！”电话那头传来林婉儿带着急切和放松的声音。
“没事了，婉儿，警察同志明察秋毫，还我清白了。”李小邪语气轻松，“我这就回去，你还在夜市？”
“嗯，我在等你。”林婉儿的声音轻柔却坚定。
当李小邪回到夜市时，大部分摊位已经收摊，只剩下零星几点灯火。他的摊位前，林婉儿正和刀疤刘一起，把最后几张椅子摞起来。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，显得格外安静美好。
“邪哥！”看到李小邪，林婉儿立刻小跑过来，上下打量着他，确认他完好无损，才彻底松了口气。
“都说了没事了。”李小邪习惯性地伸手，揉了揉她的头发，触感柔软。“吓到了吧？”
林婉儿摇摇头，又点点头：“有一点……不过，我相信邪哥一定能处理好。”
刀疤刘也走过来，咧嘴一笑：“小邪，行啊，兵不血刃。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，吐出来的东西味道都不对劲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