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无忌看他一眼,沉吟良久:“若二位信我,最好还是不要问,陛下有千古圣君之姿,目光纵横万里,远眺千年,断不会莽撞行事,此举一定大有深意,实非我们所能揣度之,若冒昧挑明,很有可能破坏陛下大计。”
杜如晦简单道:“并未刻意隐瞒。”
房玄龄也点点头:“这令牌,金吾卫统领知道,皇后知道,长孙兄也知道,金吾卫对我等也没瞒着,就说明陛下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。”
长孙无忌也有些无奈:“可也只针对我们几个啊,其他人……算了,既然二位如此看法,那不妨朝会询问一番,至于我嘛,自觉三缄其口更好些。”
房玄龄有些不可思议:“你可是尚书左仆射,当朝一品大相,当真如此放任?”
长孙无忌笑笑:“知与不知,不过心病而已,若当真为陛下,为大唐,反倒该信任陛下、配合陛下,而不是满腹狐疑、百爪挠心。许多事啊,迟早会柳暗花明,与其纠结难耐,不如静观其变的好,两位以为然否?”
房、杜二人对视一眼,一时间没有说话。
良久,房玄龄才开口:“不是我纠结,长孙兄可能早就察觉,自唐叶入长安以来,出现许多让人心惊之变,尽管还隐藏于水下,但细细观之,似乎都有些关联。”
“绯红楼,双王。百花楼,马州。归雁台,郑家。国师,皇后,程老魔,侯君集,平阳公主,萧蓝衣,不良人。”
杜如晦道。
房玄龄点点头:“还有些突然出现之事物,与此时间莫名巧合。沙场神兵横刀,精盐席卷四方,酒精已然成为军中必备,曲辕犁大行天下……尤其这几样,都堪称利国利民,功在千秋之事。”
长孙无忌心中清楚这些人,这些事的确与唐叶息息相关,但陛下从不说,他也自觉没有透漏。
“二位啊,莫非以为这都与唐叶有关?”
“只是很巧,或许这些,配得上一个无忧君称号?”
长孙无忌轻叹:“两位贤弟,还是莫要为难于我,一知半解便信口开河从不是为兄作风,还是那句话,若心有纠结,询问陛下便是,但为兄再次建议,即便询问,最好也是私下。”
二人见长孙无忌实在不想说,也很无奈。
最终房玄龄拱拱手:“此事我等好好思虑一番,但是朝中许多人将来得知恐怕不会忍。”
“那就让事实教教他们吧……人有时候,不是什么都要知道的,奢求万事皆心中有数,本就是不该有的贪念……”
他这话语意深沉,神色间若有所指,目光更是看着墙上那副骑战马傲立于山巅剑指远方的天策大帝画像,显得深邃无比。
房玄龄二人神色皆微微动,对视一眼,再没有说话。